的瞒了什么。
毕竟妥娘那破败身子,外南府谁不知的?
“心虚了吧!”
二太太瞧瞧附耳说了几句。
“大嫂,行了啊,婆婆说了,不能任由毕哥儿胡闹,叫你赶紧把新妇接回家来呢”
苏太太像没听见一般,朝小厮说道:“去和三郎说,这新妇我家不要了,哪儿抬回来的,你们抬回去吧!”
“你———”
沈家有人指着苏太太的鼻子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都给我出去!”
沈家人见事已至此也只得放弃了。
就当是…妥娘命该如此吧。
二太太眼见着众人都要走了,感觉劝道:“大嫂,这…这亲戚们还在花厅等着呢,怎么能叫他们走了,而且婆婆也……”
“也什么也?毕哥儿是我生的,我还做不了主了?”苏太太不以为意:“对了,表嫂她们呢?刚刚就没看到了,哪儿去了?”
“哦,我怕出了乱子,叫人把门锁了,她们现还在花厅呢。”
“你疯了!”
苏太太气得要命:“你…你……还不叫人把门开了,你想冻死她们不成?”
“太太!太太不好了!”
苏太太看也不看一个巴掌甩了去。
“胡咧咧什么呢!说谁不好呢!”
那婆子跪在那里,大声说道:“是……就是沈家的姑娘,她听说要抬了轿子回去,就…就抹了脖子了!”
“你说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
说话的人好奇的问道:“你说的真的?可我不是听说那沈家娘子已进了苏家门了?”
“还骗你不成?是我姨妈的表侄儿的邻居的亲家亲口说的,那血流的,血呼啦差的。”
“那苏家?”
“哼,那苏家也就算了,可那沈家却真真不是个东西了。”
花厅里的火盆又点了起来,谢织葑她们也挪到了屋子里,屋子中央也重新挂起了绿纱幔。
天已暗了下来,苏府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沈家和苏家的女眷又和乐融融的聚在一起,半点不见方才剑拨弩张的模样。
谢织葑有些奇怪:“刚才不是说……”
吴氏嘘了一声:“行了,小孩子别乱说话,你不懂的。”
“哦……”
谢织葑看着纱幔底下坐着的新妇,年纪似乎不大,衣裳里空空的,她手执金扇遮面,双肩轻怂。
“是谁?”
“是……是谁?”
妥娘躺在冰冷木板上,艰难的呼吸着,她的脖子破了个口子,血湍湍的冒着。
身子的衣裳已被扒了下来,换了身白衣。
身边一个人也无,静得很。
妥娘害怕起来,她能感觉到温度正在一点点从身体里流走。
她不该动手的,就为了一点可笑的自尊。
哪怕是做个姑子孤老也好过现在这样。
我…
我还没有死啊!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还…”活着啊!
妥娘有进气无出气,面色灰白的瘫在那里。
可不知为何,此时她却更添几分娇怜,动人心弦。
她喉咙里呼噜噜的响着,血沫从嘴角渗出,红过胭脂。
“谁…谁在哪里?”
墙角的阴影下,一团模糊的黑影涌动着。
“救……”
妥娘身上的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