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王敬之师徒回到中原,陆苍狼自然随燕王去了燕王府,李擎苍则随师父去了终南山。
燕王朱棣回到北平当日,世子朱高炽出城恭迎,朱元璋的嘉奖圣旨随即也到了。燕王大悦,邀众功臣明日到王府赴宴。
次日开宴,燕王坐了上首,右席依次坐了世子朱高炽、次子朱高煦、三子朱高燧和义子陆苍狼,左席依次坐了道衍和尚、张玉将军、朱能将军,另有一众达官显贵陪宴。
燕王将陆苍狼立下奇功、收为义子之事对众人说了,来客纷纷道贺。苍狼对众人一一行礼,朱高煦虽不喜,却也不敢扫兴,只得敷衍回礼。
酒过三巡,燕王定要陆苍狼耍棍助兴,世子提醒说酒宴之上刀兵不宜,燕王才许改作耍拳助兴。
苍狼也不违拗,大大方方耍起摩云掌来,一套掌打得虎虎生威,众人纷纷拍手叫好,燕王也十分喜欢,当即赏了贴身玉佩。
苍狼正要谢恩,一个少年军士却贸贸然闯了进来,那些侍卫宦官竟然也不阻拦,此人着一身花团战袍,扎一条绿绸发带,进门也不行礼,张口便对燕王道:
“殿下说了要带我同去漠北,为何不讲信用,竟自己去了?”
张玉闻言十分惊恐,慌忙起身骂道:“怎敢对殿下如此无礼,还不快跪下赔罪!”
燕王挥挥手示意张玉坐下,笑道:“本王怎会是言而无信之人,出征当日本王还向你爹爹问起你的话哩,你爹爹说你去了表姊家玩耍,我们大军如何能等你一人?”
小军士转头对张玉道:“原来是你骗了我去表姊家,只可惜坏了我上阵杀敌的好事,着实可恨!”
小军士话一出口,举座哄堂大笑,张玉脸上却十分尴尬,燕王亦是哈哈大笑,转头对苍狼道:“苍狼,你说说这个小丘八能不能上阵杀敌啊?”
苍狼老实答道:“这位公子长得白白净净,十分俊俏,倒像是个读书的秀才,上阵杀敌怕是不行的。”
那小军士不知陆苍狼实诚,以为他是有意挑衅,立时气得满面通红,一掌向他劈来,苍狼慌忙一个侧身闪过。
张玉急道:“成何体统,还不快快住手!”,可二人早已斗得不可开交,哪里还叫得住!张玉转头看了看燕王,只见燕王饶有兴致地看着,也不生气,这才不再言语。
打了几合,陆苍狼只顾一路退让,心念道:“这个小军士是张玉将军的公子,我不好出手伤他,只好使些擒拿的手法制伏他。”
打定主意,当下便使出摩云掌中的擒拿手法,不料那个小军士却似个小泥鳅,浑身好像抹了油,无论如何也擒不住。
又斗了二十几个回合,打得难解难分,苍狼慌忙中使出看一招神鹰伏魔,两掌一交叉便扯下了小军士的发带。
只见那小军士的头发似瀑布倾泻一般垂了下来,他不得已住了手。
苍狼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个清秀白皙的小姑娘,此时正一边收拾着秀发,一边红着脸瞪着他。
张玉连忙跪下请罪,燕王笑免,转头对苍狼道:
“这个是张玉家的二小姐张画雨。她可不比寻常女子,乃是个花木兰、樊梨花,父王平常也喜爱她性子爽直,许她出入王府,你莫要与她置气。”
“画雨”这个名字很有些诗情画意,但加上他们家的姓氏就多了几份俗气,这位二小姐历来喜欢别人喊她“画雨”而不是“张画雨”,因此听着燕王的介绍就已经有些不喜。
苍狼又是十分憨直,张口便答道:“我却不曾生二小姐的气,适才只道是张将军的公子,切磋时也不敢下了重手,倘若早知是个小姐,我便更要轻手轻脚了。”
举座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画雨一听这话,更是又羞又恼,只道又是讥讽挖苦,当即行礼告辞,气哼哼地去了。众人只当是一场热闹,也不计较。
当夜睡下,陆苍狼却不知怎的,睁眼闭眼尽是看到那画雨顾念席间赌气的模样,她那一双似嗔似怨的大眼睛好像还在瞪着苍狼。
原来苍狼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头一次见到这么个刁蛮的同龄女子,已是有些心潮涌动,只是他天性憨直,竟不明就里。
辗转了一阵,苍狼再不敢多想,穿好了衣服,在院中借着月光行练了会儿拳,出了身臭汗,浇了个凉水澡才重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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