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石的掌刀已经对准了言九鼎。
几乎是同时,擎苍忽然大声高呼道:
“我想起来了,用之不竭的后一句应该是直剑?”
穿石愣在原地,掌刀僵在前方,他不解地问到:
“‘直谏’?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一刻的迟疑,言九鼎抓住了机会,擎苍这句话本来就是提醒他使出直剑的。
状元剑向呆站在原地的穿石一往无前地刺了过来。
“又上当了,可是就算上当,这些杂碎以为样简单的直刺就想伤我,未免也太……”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那看着无比笨拙的一剑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洞穿了自己的身体,而自己的身体好像变成了木偶一般迟钝,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长剑刺透自己的身躯。
李擎苍也在观察这一剑,他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直剑,也不明白这样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的一个剑招,究竟是怎样刺中了那个似乎可以碾压一切的怪物。
但有一点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至今言九鼎的弟子一个也学不会直剑,因为这一剑实在是过于质朴和简单,这就好比能做一桌子珍馐美味的大厨,叫他去蛋炒饭,做出来也大体是和寻常农妇一样的味道。
言九鼎的这碗蛋炒饭,做到了惊天地泣鬼神,好吃到哭的境界,但材料和步骤偏偏是和寻常农妇一样的,正因如此,才没人能学会。
十年来,穿石受过许多伤,皮外伤、断骨、内伤,但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像一头待宰的牲口一样被别人一刀捅进自己干净的身体,这是他的底线,而这道底线在此刻被狠狠地刺透。
在状元剑穿透他身体的那一刻,眼泪也同时从他布满血丝的眼中喷涌而出,他狠狠向言九鼎挥出右掌,这一掌,混杂着愤怒、仇恨、气馁和委屈等等复杂的情绪,因为过于混杂,所以不纯粹,不纯粹的掌刀,那就只是掌,而不可能是刀。
所以言九鼎没有断成两截,而是再次远远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塌了一堵白墙,落在地面的时候,他的手依旧紧紧握着剑,所以那把剑也是随他身体的腾空急速从穿石的身体里抽出。
状元剑不沾血腥,穿石暗红的血液从剑刃上流下来,一滴也没有留在剑上。
而穿石的衣服上和脸上,却留下了剑刃拔出时喷涌的大片鲜血,他的白色华服几乎完全被染成了红色。
言九鼎这一下摔得太重,几处骨骼断裂,内伤也很重,已然无法站立。
而这竭力的一剑也没能刺中穿石的要害,血液在喷涌了一瞬之后就已经被他的内力自然止住,但作为一个洁癖过重的人,白净的身躯被血渍侵染,骄傲的内心被铁器践踏,这足以让他生不如死。
“啊!啊!”
穿石开始疯狂地嘶吼,一边吼一边如癫似狂地放声大哭,在旁人的眼里,他仍然没有败,但对他自己而言,底线被刺破,那就是败了。
门外的刺客们说不准到底是受了鼓舞还是担心盟主的安危,终于还是忍不住鱼贯而入,除了领头几个佩有红色玉佩的是十四义从的另外十三人,余下的多是戴着黄色玉佩的“除垢者”和戴着白色玉佩的“役人”。
而强大的穿石竟然也就真的像一只受伤的野狗一般被这些自己本来不屑一顾的“脏东西”搞得惊慌失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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