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惭愧地跟田氏道:“弟妹,真是对不起,心儿好心教大丫编草辫子,谁知道让她小婶看见了,她大伯娘和花姐儿也跟着要一起编,才编成那样,还拦着不让我们先送去,愣是要到最后才送去......”说着,眼眶就红了,唉,跟那帮人搁一起,日子能好过么。
田氏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回去叔祖母又该说你了。”
等夏大夫扎过针,祖母就醒过来了,但依然泪水涟涟,伤心不已。夏大夫便指着围在床边的几个孩子道:“你看看你家这几个孙子、孙女,多好的孩子呀!老嫂子你身体本就不好,更要戒大悲、大怒,过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养好身体,好好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
“祖母,祖母。”几个孩子眼眶红红、满脸担心的站在床边看着祖母。
“没事,祖母没事。”祖母拉着站在床头边上吴立的手,吴立刚才正跟黑子在地里锄草,听说祖母昏倒了,扛着锄头就跑回来了,手上还沾有不少泥土。
夏大夫在药方里加了些安神的药,祖母喝下药不久就睡着了。娘亲一直惴惴不安,祖母虽然身体不好,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人事不知、昏迷不醒过。想了想,还是让吴立去跟魁子叔说了一声,给大姑吴秀娟捎了个口信。
晚食是冯婶帮着做的,两家子人就在一起随便吃了一些。因为赵家的酒楼每天都要豆腐和豆干,冯婶又泡了些黄豆,平时也都是娘亲和冯婶一起做。心儿不想娘亲和祖母太辛苦,就让娘亲雇请了冯婶,每天十文钱工钱,就早上小半天的事儿,做好以后直接送去周老爷家门房,等着赵家的马车来拉就行。
第二天,赵家来拉豆腐的时候,还给心儿家捎了些棉花和棉布,这是心儿拜托的,因为家里的被子太旧了,虽然垫了不少稻草,但还是很硌人,睡得实在是不舒服。
魁子叔在集市上没有看见吴秀娟,只好让城西村的人给吴秀娟捎了个口信。等吴秀娟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因为捎信的人当天回来晚,给忘了,晚上睡到床上了才想起这事儿。
吴秀娟一家四口都赶来了,因为田氏从来没有因娘亲生病给她捎过信,所以吴秀娟很是担忧。心急忙慌的跑进家,看见老娘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还好好的躺在床上,便一屁股坐到床边,歇了口气。摸摸老娘的头,还好,没有发烧。
又抓住老娘的手问道:“娘是哪里不舒服?可看过大夫了?”
心儿担心祖母一说,想起大伯父又要伤心难过,就拉起大姑道:“大姑,我跟你说,表姐,你陪祖母聊会儿。”说完,拉着大姑出了门,离祖母的屋子远远的才开口说了整个事情的始末。
吴秀娟听完,全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捏着拳头转身就朝村子里跑去,心儿知道她一定是往大堂伯家去了,大姑父赶紧跟着大姑后面也跑了。心儿想想,还是先跟娘亲说了一声,然后也往村子里跑去,娘亲担心祖母,不敢走,就让沈文宇和吴立也追着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