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地上毫无声息的周详之的尸体,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大魔头已经一命呜呼,付正人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摇了摇头,“真的死了!”顾慎之突然想起在地牢见过凤舞夫人,连忙催促陈云逸,“快,去地牢救凤夫人!”几个人直奔地牢而去。
到了水牢,凤舞依然躺在水池中央的圆台上,陈云逸刚要过去,被顾慎之拉住,“小心,这水中有食人鱼!”陈云逸感激的点点头,飞身越过水面,跳到圆台之上,将瘦的不成样子的凤舞抱在怀中,轻声呼唤,“母亲!”凤舞勉强睁开双眼,看见眼前熟悉的面孔,简直有些难以置信,她摸着陈云逸的脸,“逸儿,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陈云逸堂堂七尺男儿,都有些忍不住留下泪来,“是我,母亲,儿子来迟了!”说着,将母亲负在背上,带出水牢。
将所有的人质解救,江璇看了看大家都在,虽然满身血污,颇为狼狈,有些小伤,但是都无性命之忧。义天台残存的弟子和家臣都被绳子缚住,跪在一起,敏儿抱着断臂的周展豪在一边哭哭啼啼的,周展豪的断臂伤口已经被包扎上了,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毕竟失血过多,整个人虚弱无比。顾慎之看着周展豪的惨状,心中也不是滋味,他向江璇夫妇求情道,“二位,这周展豪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如今他已成废人,是不是可以放他一条生路。”韩香见在一旁,想着自己入义天台以来,周展豪虽然谈不上帮助自己,但是也从未为难自己,也在一旁求情,“是啊,就请饶了他吧!”陈云逸看着义天台的残兵败将,想起明阳山庄被血洗的惨状,心中依然又怨气,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效仿周详之,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大声对这些残兵败将说,“之前义天台所做之恶皆由周详之主导,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们回家,但是希望各位今后改过自新,从良从善。”众人纷纷答应,敏儿千恩万谢的扶着周展豪离开了。
打扫完战场残局,陈云逸对着顾慎之深深一拜,吓了顾慎之一跳,“你这是干什么?”“此次若是没有顾公子的鼎力相助,事情不会如此迅速解决,请受陈某一拜!”平日里放荡不羁的顾慎之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应该的,应该的!”他一边挠头一边说。
各大武林世家决定是各回各家,凤舞夫人身体虚弱,先随凤鸣回江南栖梧居休养,陈云逸和江氏的人还要回去皎月谷面对江洪,收回山谷。池月影和韩香见想带着吴界回薄云城养伤,但是看到吴界神情犹豫,陈云逸问他,“可是担心辛吾前辈?”吴界点头,陈云逸在池月影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池月影神情了然,轻轻对吴界说,“我派人去浮云堂旧宅接辛吾,你只管养伤就好!”吴界对他们二人投以感激的一笑。
江璇他们稍事休息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到皎月谷,到了皎月谷山门,却见清清冷冷,不见半个人影。大家走进谷中大殿,看见江洪一人独自坐在殿内,看着墙上姐姐江陵的画像。江璇和江樱走到江洪身旁,只见她一身黑色纱裙,旁边放着逍遥为她打造的“闭月羞花”。她转头看了看江樱和江璇,淡然说道“你们回来的倒是很快!”江璇答“看来前辈已经知道了义天台的事情。”江洪冷笑,“周详之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助纣为孽?”江樱怒道。“因为我太寂寞了,逍遥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回来这皎月谷看看,所以就凑凑热闹了!”江洪轻松地说着,仿佛在开玩笑一般,“我一直都觉得恨江凌,恨皎月谷,但是回到了这里,仿佛也没有那么恨了,可能时间太久了,恨着恨着就忘了。”“江凌老祖在世时常说您是天资极高的一位同门,只是半路离开了,否则您极有可能是第一位练成‘弥漫天’的人。”江璇真诚的为江洪惋惜。江洪却不是很在意,“我倒是没有什么遗憾的,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逍遥,我爱他,就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就如你对他一般。”江洪指着陈云逸对江璇说。
江璇突然觉得眼前的老人有些可怜,柔声道“前辈日后有何打算?”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江洪的嘴角涌出一股鲜血来,江璇大吃一惊,赶快去扶她,她渐渐瘫软下来,“我已经吃了‘断肠散’,逍遥是魔道中人,不留尸身,天葬,我也很是寂寞,就留在这皎月谷,和姐姐在地下接着吵架吧。”说完,她含着笑,闭上了眼睛。江璇摇晃着她,“前辈,前辈!”再一探她的鼻息,人已经仙去了。江樱在她们身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皎月谷后谷的翠庐已经被周详之泄愤烧掉了,江枫的坟冢也被毁掉,白骨赫然暴露在阳光之下,宋清渺一见这情形,眼泪又流了下来,默默的收敛着尸骨,口中喃喃,“枫哥,我又连累你受苦了!”江璇安慰的扶着她,一直冷着脸的江樱依然语气清冷,“他是永远不会怪你的!”虽然表情冰冷,但是这话还是亲切的,江璇偷偷的笑了。江樱白了她一眼,“别笑了,赶快将你父亲重新安葬,重修翠庐吧!”江璇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遵命!”然后跑到陈云逸身边,发号施令,“没听见姑姑说话,快点好好干活吧!”陈云逸看着她狐假虎威的样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遵命,夫人!”小玉和书剑看了身上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纷纷摇头,受不了这两个人又在秀恩爱。江璇看到他们嫌弃的样子,大声问,“你们俩那是什么表情?”二人如同踏了风火轮一般,一溜烟都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