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风温柔地吹着。
牵起老树发了新枝,枯地萌了嫩芽,青山绿水带笑颜。
梨花树满树洁白如雪,片片花瓣轻舞飞扬,飘落在肩头的花瓣带着清幽幽的香气。
是一种携卷了春日的温和明媚的香气。
两个孩子并肩站在梨树下,大约都是十岁年纪的模样,眼眸中还藏着对世界的好奇与天真。
“师兄,师父的灵剑好威武,我也想有师父那样的灵剑,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有自己的灵剑啊”?
小姑娘歪着头,带着忧愁询问,不过眼中却没有一丝忧色。
大概在她这个年纪,没有什么事情会让让她忧心不已。
即便有什么不开心,很快也都散去了。
“我们还小,修为也不够,等过几年,就可以了”。
被唤作师兄的小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揉了揉师妹软软长长的头发。
“那我们快点长大吧,师父说,有一把叫做明霜剑的灵剑,非常好看,师父还给我看过图呢。等过几年,我变得更厉害了,我就把明霜剑收为自己的灵剑”。
“明霜,明霜,师兄,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当然,很好听。师兄相信师妹,一定能成为明霜剑的主人的”。
小少年毫不犹豫地相信小姑娘的话,眼中满是期待。
“所以这是师妹的心愿吗”?
“对啊,是我的心愿,是我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
“原少主,原少主”?
雪凝音耐下性子,好声好气道。
回过神的原亭轩再次瞥了眼雪凝手中的明霜剑,垂下眼眸,掩饰住有些复杂的思绪。
如果她还在的话,是不是早就成为明霜剑的主人了。
他还记得当时她脸上的坚定和自信,神采飞扬,眉眼清傲,好似世间没有任何可以阻拦她做成她要做的事。
往事历历在目,却已然是不堪回首。
回忆美好亦很无情,忆起愈美好的事情,反而会显得后来和现在更加悲凉。
“想到一些事情罢了,能成为明霜剑的主人,雪道友,你一定很不一般”。
“原少主这是在夸我吗”?
闻言,雪凝音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她很想说,她也没什么不一般的,真的很一般。
而且,她和原亭轩也不熟,听他这么夸,不论是真心实意,还是虚假客套,总之,怎么听怎么怪。
原亭轩不置可否,懒得搭理雪凝音的话,又恢复成清清冷冷的样子。
“小姑娘,你有道侣或者心上人吗?你知道情是什么吗”?
殷长欢径直坐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问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雁,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我未经历过,所以说不出什么来,不过以上都是讲述男女情意的,总有几分道理吧”。
雪凝音低头想了一下,决定引经据典。
“你倒是实诚,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但你说的诗都不错,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两相分离,饱受相思之苦”。
殷长欢不禁失笑,重复雪凝音说过的话,只觉余味悠长,一点一点的浸入心里,浸入骨子里。
诗文中说得多好啊,精妙绝伦。
生死相许的痴儿女,想的是一生一世,但一生一世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