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经常被人利用?”
“我哪有那个身价?你经常被人利用还差不多。”
顾砚失笑出声,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你经常跟我在一起,这就是身价。”
“唉,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礼。我去门口那家杂货铺打酱油,跟掌柜讲:一条街上住着,多饶半勺呗。掌柜讲:小本生意,饶不起。”李小囡叹气。
顾砚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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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铭将顾砚送到镇外,看着一群人马跑远了,抬手抹了把汗,赶紧往回走。
何家老号里,何承泽坐在廊下,正慢条斯理的沏茶喝茶。
何瑞铭进来,何承泽打量着他,温声道:“先去洗洗,换身衣裳。”
“好。”何瑞铭转身往后面过去,没多大会儿,梳洗干净,换了身衣裳,坐到何承泽对面,从何承泽手里接过茶壶,重新沏茶。
“从码头往镇外,世子爷又说了什么没有?”何承泽缓声问道。
码头上发生的一切,在发生的同时,小厮们已经一趟趟禀报给他了。
“没说什么,看起来很生气。”何瑞铭答道。
“今天打架的那帮外来人里头,有阿武的兄弟。”何承泽神情凝重。
“嗯?是。”何瑞铭坐直,看着父亲。
“来了个阿武,走了,接着来了好些人,码头有了乱相,再接着,出了今天这样的事。”何承泽声音低低,说得很慢。
何瑞铭眼睛瞪大了,“阿爹的意思?这背后有手?世子爷?”
“谁知道呢。”何承泽垂着眼皮,端起杯子,慢慢啜茶。
“还有那个黄显周。”何瑞铭呆了一会儿,补充了句。
“嗯!”何承泽赞赏的嗯了一声。
“世子爷要干什么?”何瑞铭上身往前,语调里透着惊惧。
“还看不清楚。”何承泽慢慢啜完一杯茶,放下杯子,看向何瑞铭道:“去年世子爷就说过,让你跟在他身边随时参赞,从明天起,你每天去别业当值吧。”
何瑞铭一个怔神,“是世子爷说不用每天过去,他有事再让人叫我过去。”
“那时候,世子爷没说他要清理海税司,今天他说了,你就该去当值了。”何承泽从儿子手里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好。”何瑞铭皱起了眉,“阿爹,世子爷真要清理海税司?他要清理什么?清理到哪一步?”
“不知道,海税司不是他要清理到哪一步,就能清理到哪一步,而是,他能清理到哪一步。”何承泽眼睛微眯。
“那我?”何瑞铭看着父亲,含湖问了句。
“尽你所知,尽你所能。”何承泽澹然道。
“好。”何瑞铭舒了口气。
阿爹这样讲,他就安心了。
说不清为什么,跟在那位世子爷身边时,他不敢三心二意,他总觉得世子爷好像什么都能看透。
世子爷虽然比他小了十来岁,可他总觉得世子爷比他老辣多了,甚至,他觉得世子爷像他阿爹这样,不知道有多少心机,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