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尘虽应付了甘甜的一连串疑问,成功留在了甘家用晚餐。他却没有消除甘建军对他的芥蒂。甘建军虽未对柳红尘改变态度,甚至在见甘甜有让他进屋之际抢先开口,边责备甘甜不懂待客之道边拉他进屋,但是在他走后甘建军的脸色立刻变得深沉起来,并把甘甜拉到书房关上门,要甘甜马上给南姝打电话求证。南姝是否曾将甘甜准备开花店一事告诉过柳红尘。
甘甜有些犹豫,认为这件事情虽说蹊跷,但也不至于这样郑重其事。父亲的脸色更加严厉,有些急不可耐的再催促,甘甜才颇感莫名的拨通南姝的电话。这可不像父亲一贯会有的态度。每次遇到异性与甘甜接触又知其是单身,父亲总会露出喜上眉梢之色,露出捕风捉影的本事。那神情和公园里、小巷里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牵线搭桥做媒人的婶婶婆婆没多大差别。
南姝的回答并不能说明什么,甚至问她什么时候见过柳红尘她也不能确定似的说某天下午在哪个商场,说完还向她旁边的冲哥要个肯定。再追问她与柳红尘偶遇聊了些什么。她得意的说“聊了你呀”,可要再追问是不是聊到了开花店的事,她就又肯定又不确定了。反倒是她嘻嘻哈哈的不断追问甘甜怎么追究起这些细枝末节了,是不
是有什么进展。
见她俩半天聊不出肯定的答案,甘建军在一旁示意甘甜挂电话。
挂电话后,甘建军如自语般地说:“上次小南一家过来吃火锅,她就聊过这个小柳。所以今天在政务中心遇到他的时候我也特别高兴。但是,话又说回来。以小南的性格,以你们两的交情,以她对小柳的肯定,在她巧遇了小柳后会不告诉你一声?不在第一时间跟你通报这绝对不是她的性格”。
甘甜也觉得南姝表现出来的记忆模糊很是奇怪。她是典型的火辣辣性格,从小跟着家里学做生意见人识人,过目不忘早练就得如同端碗用筷子的本事一样。
父女俩沉默了一会儿,甘甜才说:“兴许当时是有什么事给岔开了吧,回头又给忘了。毕竟她忙着谈生意,尤其是大生意的时候是很难受外界影响的”。甘建军点了点头,又问:“这个小柳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一问使得甘甜的心沉了一沉。毕竟只有在质疑对方身份或对方身份不明且质疑其居心的时候才会这样问。
甘甜本觉得父亲的问话方式有些不妥,但想想柳红尘兄妹身上还真是疑点重重。首先,认识他们的人中没有人能说得清他两家乡何处;其次,都知道柳红尘是美术学院的毕业生,自由画家,可是谁知道他到底毕业于哪所美术学院;再有,柳依依自称十六岁因不想上学了被家里抽了一顿跟哥跑出来的。那晚,柳红尘又说她已经年满二十,只是面相显稚嫩,那么柳依依到底几岁?他兄妹两一身相似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甘甜给不出甘建军认为像样的答案,甘建军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过一会儿又显得缓和些。甘甜虽觉得事情迷离,但尚不认为可以上升到严重的高度,所以笑着对甘建军说:“爸,你干嘛这么紧张啊?或许人家只是自我保护意识强,不愿意跟山上的街坊邻居聊自家的事呢。或许也聊过,只是我没去街上跟街坊邻居聊过天,所以没听说过呢。再说,我也没问过人家呀。”
甘建军点点头,有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叮嘱说:“我见你奶奶她今天很高兴,挺喜欢这个小柳的。一会儿出去她肯定要盘问咱爷儿俩,你得先稳住,或者给她老人家泄泄气,别让她老人家期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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