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串端上了桌,香味弥漫。
夏小雪说的没错,这家店的羊肉串味美鲜嫩,特别正宗。
肉汁还在嗞嗞炸响,竹签的尖口现着火花子,吹灭了,升起袅袅烟尘。
孜然和胡椒粉撒的恰到好处,撸一口,肉粒饱满弹牙,香气余留不散,甘怡愉怀……
“我靠!闺蜜”朝夏小雪扬扬大拇指,王玉清喝一口啤酒噎下喉咙,连连称赞:“你这个地方超赞耶!”
今晚的月光分外浓稠,显得河岸上灯火斑驳,恍若世外。
微风拂掠,秋蝉静语,月亮在河水的涟漪中荡漾,波光粼粼。
忽然就静谧了下来,几个人滋滋有味地撸串喝酒、小女生写完了作业,趴桌边睡着了。
摊主夫妇忙完了手里的活计,依偎着肩膀聊天,画面甜美,好像刚才的吵架拌嘴并没有发生过。看过去,王玉清开始怀疑,他们刚才是不是在故意演戏?
孙雯雯不是太有胃口,吃了16根羊肉和一串烤韭菜,就没了胃口。她的目光狡黠的扫过王默和王玉清,对他们最后的那句话充满了狐疑。
“王默,你们是什么亲戚呀?”
孙雯雯故作是闲谈,微笑着扬起酒杯,要和王玉清碰杯。
后者有些醉眼迷离,但心里清醒,迟吟之下和王默对视一眼。
“表亲~!”
“堂亲~!”
兄妹两同时说话,说完面面相觑。
“额……,其实吧,是上一代的恩怨残留……”王默狡辩道。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这话在王玉清听来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指间不经意的颤了一记,王玉清故作酒态的摆摆手:“诶呀,喝酒喝酒……”
她说着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跑去夏小雪后边勾住脖子问:“闺蜜,我晚上去你那搭伙怎么样?你肯收留无家可归的王壮实吗?”
“壮实,你喝醉了!”夏小雪眉心皱了皱说,满目同情。
扬了扬胳膊上看不见的小肌块,王玉清咯咯咯的笑着说:“我去!我可是王壮实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喝醉?”
见状,众人摇头!
:看来她真的是喝醉了!
看一眼手机里的时间,王默搁下最后一根竹签,“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这样吧。改天再聚,怎么样?”
“嗯!是挺晚了!我第一次在外面待这么晚。”孙雯雯故作姿态,其实早就在抗拒这个露天摊了。晚风越吹越冷,她身上的豹纹短裙和露肩礼服在这地方显得华而不实。
夏小雪也抹一把嘴唇站起了身,扶着王玉清,大义凛然的对王默说:“王默哥哥,王壮实喝多了,我带她回寝室,可以吗?”
“当然可以!”王默第一次拿赏识的眼神看一眼这个乖巧可人的小丫头。
“我不要,我要去王默家住……”
见王玉清闹腾,王默眉心紧了紧,又吩咐夏小雪说:“麻烦你了啊小雪姑娘。”
“哦不麻烦不麻烦……”夏小雪把小手掌摆的快脱臼,然后揽住她的小蛮腰,闺蜜俩一摇一晃的朝学校寝室走去。
河岸延伸而去的地方就是文专南门,并不远。
看着她们摇摇晃晃的背影,孙雯雯勾一把鬓角的头发挂耳朵上,腼腆的笑了笑道:“王默,我们也走吧!”
孙雯雯家距王默的家很近,打车同行。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可说。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看一眼坐在身旁的孙雯雯,那露肩的花白的锁骨、大长腿,鼻腔里充宿着她身上的香水气息,忽然就有了些燥热,身体尴尬的地方蠢蠢欲动。
孙雯雯也脸颊排红,脖子发烫,瞅一眼身边俊朗挺拔的男人,眸子里春意荡漾。
“王默,我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孙雯雯忽然开口说“谈了很久,上个月才分的手。”
王默诧异地看她一眼,不明白她忽然说这个事的用意。
孙雯雯又扫一眼身旁的男人,唇红闪了闪,欲言又止。
车厢里寂静了会儿,孙雯雯还是决定说下去。“我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在乡下,怀远县。”
“所以,你是怀远人”王默问。
“算是吧!但我爸爸是江淮厂的工人,年轻时候就来合肥定居了,我在合肥出生的。”
“哦!”王默释然的点着头。
见都说到这里了,孙雯雯眼神狠了狠,决定咬牙也得把后面的话编完整。
一歪头,孙雯雯目光呆滞、伤感悲凄地说:“小时候,父母忙的时候我奶奶就来合肥照顾我起居,对我特别好,我们的感情也很深。年初,奶奶被查出患了肺癌,晚期了。……那个时候我带我男朋友回去看过她一次,奶奶对我前男友很喜欢。她有一门手艺,纳棉鞋,据说,她年轻的时候靠这门手艺糊口……”
说到这里,孙雯雯一转脸看向王默,眼泪齐刷刷的掉了下来。
“奶奶给我和前男友纳了棉鞋。她眼神不是很好了,当时让我前男友脱了鞋子,捏着脚量度尺寸的。现在鞋子纳好了,我却分手了……。所以,我想让你冒充一次我男朋友,和我一起回老家见我奶奶最后一面。知道吗?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她特别疼我,我不想让她的弥留之际途生遗憾!”
孙雯雯哭的很伤心,吟吟唴唴,梨花带雨,悲痛欲绝,司马青衫……!
王默想安慰她,伸展臂膀拢了一下她的肩膀,但手指触碰到她那温润冰凉的皮肤时,触电般缩回了手。
他有点慌,蠢蠢欲动的本性更加肆意妄为、躁动不安。
“我……”王默正要答应下这件事,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忽然手机响了。
是方玲玲打给他的,电话里一通乱骂:“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死外面呐?”
“马上就到家了,三分钟?”王默对着电话讲,一筹莫展。
后来又挨了妈妈一顿臭骂,才挂掉电话。但这个时候车子已经驶入辅道,再有一个右转弯,便是王默家小区的楼下。而遭王默妈妈这一通电话的捣乱,孙雯雯发现已经错失了良机,时间也不允许了。
见状,她索性掩了掩脸上并不受看的悲态,故作坚强的冲王默笑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情绪有点失控!”
“哦,我能理解!”
话音刚落,出租车停了下来。
王默付了车费,下了车,但脚跟刚着地,就避无可避的看到了接到门口的方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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