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李清源盘身坐下,调整一番触景生情下而变得有些杂乱的呼吸。
内息平稳后,他又极其熟练的汲取外界铺天盖地的灵炁入体,滋养温润那轮已经在他丹田位置高挂半年之久的圆月。
此刻他的内世界中,那条先前滚滚涌动的溪流,早在数月之前化为一条汪洋,大有“浪涛拍岸,激起千堆雪”的壮阔架势,只不过这雪,是浓缩的灵炁罢了。
这位大抵已经跻身成年男子一流的男子火急火燎地翻身起来,将自己偷藏纳于洁白床头的一卷《太初经》取了出来。
书中所记载尽是些初级的拳脚功夫,并且这本书也不是啥新奇玩意儿,没有在大陆上户户皆知的程度也达到了惊人的十之八九皆修读。
但是这本书却被李清源视若珍宝,无他,这本书与孙子权传给自己的《鸿蒙经·太易篇》相得益彰,比起那些修习了女儿国吐息修行法的同学们,李清源明显感觉到这本《太初经》更适用于自己的《太易篇》。
就比如《太初经》中最为寻常的一记推手,在李清源手中大有循筋蹈脉,附骨之蛆的粘稠暗劲。再譬如一击“顶山式”,在男子轻轻松松抬手一摆,却掀翻了女儿国专门教习女兵们与这帮便宜神子们的武院最大最重假山后,他便再也没有轻易在人前显露了。
对这件离奇怪事,压根摸不清门道的武院老师傅们满头雾水,虽说这本《太初经》确实有其不凡之处,但是这大多体现在她们女儿国的精悍女子身上,在男子身上体现出其不凡之处的事件也有,而且都是那些习了她们女儿国自己研习的吐纳呼吸法的神子们,其中两位丁姓解姓的神子也是格外厉害,可是李清源这般厉害得离奇的情况,着实让一众也曾身为铿锵巾帼的师傅们一个个变成了丈二和尚,老是摸不着头脑。
谁也不知,怎得连一个吐纳呼吸法都执拗地死活不学的倔犟小子,可这般轻易就做到了点石化金般的仙家神通了?
半年前的葬神窟楼阁旁,在某位小白脸儿手中吃尽了不会一招一式苦头的李清源更懂得这本《太初经》的弥足珍贵,津津有味地捧读个没完,大有不将书本篇页翻烂则誓不罢休的意思。
十遍看罢,早已熟稔于心的李清源小心翼翼合上了书本。回想这半年来的种种,对于孙子权为何执着于让他来这女儿国一事,他心中约莫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半年下来,或许是在葬神窟之中的阴暗经历,使他分外喜欢每天迎着朝霞而出,眼看着天空上那道初生的太阳将周边云朵渲染成为火红颜色才肯心满意足地安心吐纳,与天地灵炁互通有无。
修习一天后,他总是用一下午时间用来琢磨这本人人都能习读的《太初经》,按照书上的一招一式推衍开来,自有一番神奇领悟。直到傍晚时分,男子会攀上附近最高的那座摩尔多神山,远眺远方的勒得海。
无论风雪雷电雨,或是怎样的恶劣天气,男子都会眯起那双勾人夺魄的凤目,直到天边火红的太阳被即是湖也是像海的勒得海所吞没,这才罢休的男子便会起身掸掉一身白衫上的灰尘,自这座被六十五座钟灵毓秀的青峰高山所环绕,有传言称最为接近天神居所的高山上飘然下山。
白衣男子每每被虽未曾怎么出过国门,但是却对各种神鬼志怪极为熟稔的懵懂女子们瞧见这下山一幕,总是免不了被嘀咕一阵。若是再碰上那些对鬼怪一说极为深信不疑却又小胆的女施主,身着一身潇洒白衣内心却还是少年心性的男子则必定黑着脸,免不了是要被指着鼻子骂上几句“妖精下山”了的。
之后不出几个时辰,男子必定又要被闻讯赶来想要一睹妖精面貌的丰腴女兵邱霜思嗔目臭骂一顿。
不过尚能聊以安慰的是,也有好些个漂亮的女菩萨会在惊呼“山上有鬼”后,还会在山脚处追上李清源,面带桃花,或娇羞或大胆地添一句“好俊俏的妖精”。
李清源以手扶额,开始唉声叹气起来。武院的几位泰斗级别的师父们对他照顾有加,对他是有求必应,近乎于溺爱,什么有助于修行的东西都给他添置了上去,这其中就包括此刻他所居的这座临近摩尔多神山,毗邻勒得海,周身被连绵不绝的六十五座俊朗青峰衬托得愈发出尘,灵气盎然的别院。他案头正燃着的那支让人提神醒目的益神香,以及让他一直悚然,至今不敢多喝的子母河水。
直到现在还是对这子母河水大为抵触的李清源想起那群年轻时必是倾国倾城样貌的师父们,一个个曾祸国殃民的脸上或真心,或带着期望,或眉眼含着整蛊笑意地解释一句“现在男子喝这子母河水可不会生孩子哩,只会增添神力呀”时,都会头皮发麻,大为头痛。
但是进展神速的李清源,如今虽已是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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