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依傍在高高“小楼”旁的小小别院内,碎石瓦砾,断壁残垣,比比皆是。
小院有一口刻有墓志铭的小井,不时有电光火弧闪耀其中。
依山傍水的小院院墙之后,火红太阳自其后冉冉升起,暖洋洋的光辉散落了一地,不但是身上的阳光,更有天边火红金黄的云彩,使人心旷神怡。
不比昨日的大雨滂沱,好似一切都昭示着今日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小院水井之上,突兀地出现了一道人影,继而人影逐渐凝实,先是从虚虚淡淡的状态转而化虚为实,而后又犹如纸上人像一般,逐渐有了生人颜色,剑眉柳目,唇若桃花一瓣红,鼻若悬胆一道山。
这人茫然环顾四周,便见到有一大一小两人正笑吟吟地望向自己,他们脸上表情所表达的意思,近乎于赤裸。恰好与此人目前心中所想一致。
想不到吧?咱们又见面喽。
这人“挠了挠”头,很想回答一声“真没想到,是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不由哂笑道:“那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那人是学宫里面顶厉害的一位长老了,再比他厉害的,估计学问与做人都是比他强一线的,想来不会助纣为虐才对,怎么会与你们为敌,还将你们杀害了?”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好么,感情这位年轻掌柜的以为他们这场见面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天国了。
没有如愿等来齐浩然那一句“我不是死掉了么?怎么忽然又出现在这里”的白衣少年撇嘴起来,有些无趣,因为他没法儿拍拍胸脯,和年轻掌柜的勾肩搭背,自豪地来一句“当然是我救了你啊!”。
卫道子瞥见身旁这小子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便知道蔫儿坏蔫儿坏的白衣小子又开始肚子里泛起坏水了,立马一指刻有墓志铭的水井,主动解释道:“这里就是你尸骨埋葬之地吧?老夫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丢了好几颗定魂珠与集魄珠进去,这才保住了你的小命。”
不待神色巨变的年轻掌柜有所动作,卫道子便挥手打断,冷笑道:“你们儒殿的人一个个没啥别的本事,就是坏水多!好家伙,这么阴毒的大阵与招式都能够想出来,而且还能毫不犹豫地用在对付自家人身上,狠得不得了嘛!你也不必怀疑我有别的动机,之所以在身上浪费这么些奇珍异宝,纯粹是还个人情而已。”
饶是早就习惯发起疯来,不顾脸皮的年轻掌柜此刻也不由“老脸一红”,在差异于老者“人情”二字的同时,他捏兰花指一摆,神色妩媚笑道:“前辈你太直接啦~哎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这一次不止白衣少年,就连真实年龄不知多少年岁的卫道子都一阵恶寒不已。
卫道子虚咳一声,“好了,你再这样下去可能又要死一遍了。”
齐浩然顿时噤若寒蝉,卫道子实打实的修为是通过一次次绞杀妖族而来的,以他先前的修为尚能与岳独尊周旋一二,但是以他现在所剩无几的可怜魂力,在这位道观大拿面前,必是有些不够就看的。
已经经历过两次死亡的年轻掌柜突然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保命要紧呐!
卫道子瞥见安静下来的“年轻人”,幽幽一叹,道观虽然远离尘世喧嚣,却也因为道观这一建筑本身就有能“周游各界”的能力,所以在道观山上修行,并不会如何消息闭塞,更何况当年这位“年轻人”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天下皆知,道观就算是再封闭,也是能听到一两丝消息的。
犹记得当年,他卫道子自己也曾为此愤懑过,可恨当时的他正值闭关苦悟档口,虽然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却行不得,做不得,只得将这些当作听来的闲事,聊天解闷的东西,他破关而出之后,便听到了这位长势凶猛的年青一代第一人就这么陨落了。
甚至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去的,仅听闻是由于一位女子。
当时的卫道子便有些嗤笑,这么位后辈天才,死在“情”之一字上,这对于提出过“太上忘情”一说,又有“斩情丝”一法的道家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但是这一件事,也在卫道子心中纠结了许久,最后甚至都让卫道子差点忍不住一步自道观掠向那座浩瀚学宫。
可最后考虑到种种因素,既有道观与学宫间的关系,又有两者之间的各自“大义”,等等等等,千丝万缕,也就不了了之。
正如今日卫道子放跑了那缕男子阴魂,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是若卫道子果真掐灭了那缕分魂的话,后患无穷!
因为即使掐断了那缕分魂,高坐在极远处的那位学宫长老也不会就此身死道消,之后种种麻烦,就会烦不胜烦。
卫道子这些年围猎“妖族”,与“妖族”作斗争的这些年间,大大小小悟出了许多道理,其中有一条尤为深刻,“若是不能保证一劳永逸,永绝后患,那便不要轻易出杀手。”
白胡子老头轻笑一声,向年轻掌柜道:“你不要觉得我将你救活过来,是图谋什么,我不是学宫里那些阴沉的家伙,之所以救你,是因为当年…当然也是因为这小子浪费了一次大大的人情,用来救你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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