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担心的。
虽然不能说是人质吧,但心里就是踏实了下来。
这李学武也是,把他们找来,又是请客谈生意,又是为难不收钱,等他们提出条件了,又是这个为难,那个为难的。
这顿拉扯差点把他们的心态搞乱了,李学武要早说自己亲爹上了山,他们还能有啥好顾虑的。
李学武才不会一开始就放亲爹的大招儿呢,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现在是这几人求着他来办事,不是他因为钱主动求这些人办事。
就像下围棋,要抢势,要有话语权。
李学武现在既不答应他们的钱财保障,又不答应他们的人身安全保证。
但是钱财交给了娄家,交给了他们自己来处理。
而人身安全却又无意间将自己亲爹在山上的话题露出来。
这种拉扯李学武不仅仅能在感情上应用自如,在谈话和工作中更是炉火纯青。
刚才姬瑞轩和艾佳青就被他的拉扯给忽悠的欲罢不能的,送他们走的时候那两人还要这家俱乐部的会员资格呢。
要资格的意思就是认同了李学武的能力,也认同了这家俱乐部的能力。
可李学武都说要拉扯了,哪里会这么轻易的给他们资格。
推脱的理由就是要上会研究,毕竟是系统内部的体育俱乐部,文化交流和艺术拓展都是次要的。
不过李学武有扯就有拉,又在两人略含失望的眼神中言说可以给他们预备会员的资格,暂时享受一些待遇没问题。
到最后两人也没说出气恼的话,只是笑着上了车离开。
刚才他们五个人坐在外面看着屋里的两人被李学武拉扯忍俊不禁,现在轮到他们被李学武拉扯了,实在是抓心挠肝一般。
“是好事,是好事”
西城金家这位还是旗人,早前也是位贵人,后来入了商贾行。
庚子一难,家业差点叫大管家给夺了去,再看其他王府、贝勒府,大管家转身成了主人,睡夫人、睡小姐的,他也不在乎身份不身份的了。
到了现在,他经历的要比在座其他几位苦得多,也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
虽然李学武才二十岁,但他也当李学武是爷们儿哈得着。
“还别说,我这老腰啊,正想找个好医生给调一调,这不正合适嘛”
金家这位也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的,笑着道:“甭说了,我定是要跟令尊做邻居的,平日里也好学学养生术”。
“这个家父倒是在行,他日常也是很注重养生的”
李学武这边刚解释了一句,其他几人便都笑着说道:“金爷好养生,我们也是如此啊,倒不能让金爷专美于前啊,同去,同去”。
“呵呵呵~”
“哈哈哈~”
……
这话题只要一打开了,台阶不给他们也会自己找。
李学武才不会惯着他们,都是老狐狸,现在仗着自己身份还能压住他们,要真是日常相处,免不得要被算计。
索性一股脑的都丢山里去,也好跟父亲就伴儿,应对港城那边的事也方便些。
再有就是那处通讯基地,李学武是不打算掏钱的。
做生意嘛,李学武最喜欢空手套白狼了。
这些“老财”上了山,总不会住农家院子,受不得山林之苦,免不了要盖房子的要求。
到时候李学武会给他们准备建筑大礼包的,不然通讯基地的钱哪里来。
资本家,只有不断地捶打、鞭策、教育,才能守住本心,不至于走错了路。
李学武有的时候也感叹自己的心善,见不得他们落难,只能是拉一把了。
没办法,谁叫他人好呢。
“那今天这些钱财?”
“我会代为保管好的”
“那我们的搬家事宜?”
“我会安排卡车和人力的”
“那我们的房子和汽车?”
“汽车可以给俱乐部用,房子回头儿找人贴封条嘛”
李学武笑的很善良,处处都为他们着想到位了,好像都是临时想出来的一般,绝对没有一鱼两吃的意思。
这个一鱼两吃大家懂的都懂,今晚这一局摆了两桌人,屋里一桌,屋外一桌。
李学武是善良的,朴实的,怎么会有算计他们的意思呢,都是话赶话聊到这儿罢了。
钱都收了,人也给扔山上了,汽车征用了,就不好再把人家的房子占了,那太没底线了。
李学武是个有底线的人,怎么会那么做!
大家心里都落了地,肚子便就饿了,李学武也是个懂事的,哪里好让他们饿着,赶紧送了他们出门,早点回家吃饭去。
至于俱乐部的厨师,不都说了李学武心善了嘛,这么晚了,哪里还能叫老厨师再辛苦。
好在是话题定下,这些人也没有计较在这饿了肚子,一个个笑的都很满意。
上车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很舍得地指了来时乘坐的汽车说着搬家后就安排过来。
这搬家也不是现在就搬,他们要处理的事情不少,李学武也没逼着他们。
形势就像勒在他们脖子上的绳子,一天比一天紧,喘不过气来自然是要跑路的。
至于搬家,山上和城里的大卡车不要太多,搬家的费用也可以算在服务费里面嘛。
送走这些人,李学武站在门口看着赵老四带着他弟弟关了大门,转身对着娄父笑道:“先生辛苦了”。
“忠人之事罢了”
娄玉却是没有计较李学武对他的称呼变来变去的,感慨着说道:“都不容易,要不是没路可走,也不至于这样”。
李学武明白娄父说的啥意思,但笑不语,最后还是娄父主动转换了话题。
“我跟他们一起搬吧,这样他们也能放心些”
“可以先安排过去”
李学武点头道:“但俱乐部您还是得操心着,港城那边什么时候合适启程还得看时机安排”。
“好,那就尽快”
娄父点了点头,说道:“先让晓莹一家、小娥她二叔、姑姑他们先走,以后我跟她妈就住来这边”。
“倒也方便些”
李学武不置可否,只是从实际出发,说道:“这边的安全和生活环境还是能保证的,就是阿姨那边您多宽慰吧”。
“你阿姨倒是想得开”
这会儿院子里的灯开着,倒是亮堂的很,娄玉就跟李学武站在停车场的位置说着话。
身后的西院倒座房餐厅还热闹着,门房赵老四刚才关了大门便回去了。
空旷的环境给了娄父谈话的自由和空间,倒是说的比往常真诚的多。
“你阿姨说了,不求环境如何,只要看着你们两个好就好,来了这边还能照顾我,照顾小娥,也时常能见见你”
“呵呵,是我对阿姨不住”
李学武轻笑着说道:“说好的要经常去家里看她的,也是一直没时间”。
娄父摆了摆手,理解地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哪里能被女人羁绊住”。
“港城的事正好找他们几个老家伙再合计合计,我力求毕其功于一役”
娄父的脸上转换成了狠绝和毅然的神色,微微昂头,自信地说道:“小娥毕竟年轻,很多事情做不到,我还是要给她打好基础”。
李学武听了这话也是挑了挑眉头,听得出娄父话里有话,但这也是为人父母的常情,他倒是没有在意。
“我还是相信娄姐的,最近学习的很努力”
“差远了”
娄父微微摇了摇头,道:“京城的局限性太大了,没有接触过外面的环境,她又是那么个善良的性子,怕是要吃亏的”。
说完还看向了门房的方向一眼,又对着李学武说道:“你的那些准备能保护她的安全,却当不了她的脑子”。
“所以才有了通讯基地嘛”
李学武还就是看重娄姐的善良了,真叫别人他还不放心呢。
刚才跟其他四家谈的时候也说到了时间的问题,总不好就在山上住一辈子吧。
李学武虽然没给准话,但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事态变迁、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这些话。
也不知道是李学武的身份起了作用,还是李学武这一系列的作为有了作用,倒是让他们的心稳了。
娄玉的心一直都很稳,港城的儿子大概率是指望不上的,从来信就能看出一二。
那边的大太太、二太太等人更是心思莫测,信中言语渐少,都有了诀别的意味。
这一次去港城,他也仅仅是了却心愿罢了,要说真去依仗儿子和太太的势,倒不如跟着李学武搏上一搏。
港城那边有多少财力他清楚的很,那就是他安排的。
但商贾终究是商贾,哪里比得上李学武这种大势力。
尤其是听着李学武时不时话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和对时事的解读,娄父更加的确信终有一天这风会过去。
且风过之后,草木生长的环境会更好。
两人站在停车场聊了很多,最后是餐厅那边出来人了,娄父这才告辞回了家。
李学武则是迎着卫青等人又回了餐厅继续聚餐。
说是聚餐,大家都很会控制自己的酒量,就着聚餐的时间倒是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了这处平台,大家也都没兜着,有些见外的话在服务员都撤下去后便都说开了。
李学武说的不多,听的多,有在关键的时候才说上几句。
意见和建议一条条地被提出来,或是被否定,或是被赞成,或是被讨论着。
被否定的也不气恼,因为心中所想有了定论,以后走的路更加的坚决。
被赞成的更不能欣喜,因为大家选的这条路多难且艰辛,卧薪尝胆都会说,但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更多的是被讨论着,大家各抒己见,意见和思想碰撞,为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寻找的正确的方向。
最后大家便都聚在了一圈,像是开茶话会一般,一个个的说,一个个的过。
时间到了十一点多,杯盘狼藉,酒冷菜凉,众人才是意犹未尽地各自离去。
随着自行车一台台的离开,李学武同王小琴、娄姐等人送了大家离开。
到最后王小琴也走了,只剩下李学武和娄姐站在门房门口。
“今晚还回去吗?”
“要回”
娄姐搓了搓胳膊,晚上的气温下降了很多,没有了白天的毒热,换做了清凉。
“我在这边住不惯,老睡不踏实”
“我送你”
李学武没有废话太多,将娄姐的自行车挂在了吉普车的后面,随后便示意了脸上全是惊喜的娄姐上车。
赵老四本来还想跟李学武介绍一下自己弟弟的,但见李学武还有事儿,这会儿时间也晚了,只是笑着送了吉普车出门。
夜风很凉,娄姐的心却是热的,不仅心是热的,有些地方也热。
李学武倒是很懂娄姐炽热的目光,转头迎着娄姐的视线笑了笑,随后便开始说起了今天的事。
他倒是没说那些钱财的去处,也没说怎么安排,娄姐也没心思去管那些钱是怎么被李学武转移走的,现在她的眼里只有李学武。
等车到了海子别苑,娄姐更是直接,李学武这边刚关了大门,便被她拉进了屋。
都是成年人了,时间有限,哪里会在情调上浪费则个。
两人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能说老夫老妻,但也用不着玩欲擒故纵那一套,都是玩直接的。
娄姐的目的更是直接,那就是久旱逢甘霖,李学武这头驴今天必须把地耕结实了。
李学武却也是棋逢对手的主儿,今晚的娄姐格外主动,也让他有了些压力。
好在,年轻,身体好,又是体力十足的先天条件,夜里一点多娄姐便竖白旗了。
“滚滚滚!”
“你可真是无情~”
“滚!”
娄姐无力地躺在炕上,骂李学武的话都虚着力气,因为实在是疲惫的很。
李学武这会儿却是生龙活虎的,穿衣服的时候还不忘逗式娄姐。
这也是李学武第二次穿衣服了,第一次的时候娄姐还能咬着牙拼上一拼,但这一次她终究是不敢再去惹这头驴了。
再有,她是个懂分寸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道理她更懂。
现在的她连外室都算不上,又有什么理由留李学武不放。
再说了,李学武也不可能不回家,何必为难李学武,又何必为难自己。
“到底能不能怀上啊”
就在李学武穿鞋的时候,娄姐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学武的手微微一顿,看着娄姐说道:“能力就不说了,质量现在也没法验,我倒是很有自信”。
娄姐瞥了他一眼,哼声道:“几个月了,连个动静都没有,还自信呢~”
“嘿!那我现在可脱衣服了!”
李学武站起身看着娄姐说道:“时间是你自己算的,到底准不准啊?”
“滚~!”
娄姐翻了个白眼,躺在那,腰上垫着小枕头,懒得搭理李学武。
李学武歪了歪嘴,滴咕了几句,等穿好了衣服,躲着娄姐拍过来的手使劲亲了一口便出了门。
娄晓娥躺在炕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以往她要想着明天早上给这坏人准备什么伙食,可现在她听着门口的车声,想的却是明早醒来又是一个人了。
她不怕孤独,她怕的是自己习惯了这种孤独。
未来,可能她还要面对更多的孤独,这也是她执着于孩子的原因。
得不到李学武的人,但要得到李学武的心。
李学武就是个浪子,想要拴住他是不可能的,唯有孩子,她也是唯一得了李学武的话能生孩子的,却是怎么都要不上。
还以为自己的诊断出了问题,是不是当初的诊断结果是错的,自己本身就有毛病,她还再查了一次。
可结果依旧是没问题,这不仅让她怀疑起了李学武来。
但李学武是小伙子,能力是不差的,也不能说不差……
可就是……唉~~~
娄晓娥有想过李学武是不是故意的,想着顾宁先生,才给她。
但每次她都有注意,李学武确实没耍赖,该给的都给了,不是态度问题,就只能是命了。
娄晓娥想着自己的命,李学武却也在算着自己的命。
看过手表,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都已经一点半都多了。
在车库里停了车,刚打开车库内门,却是见着客厅的灯亮了。
“谁?!”
“我~还能是谁?!”
李学武皱着眉头看着拎着一把剪子走出来的秦京茹,只在心里怀疑这傻丫头是不是真傻。
秦京茹听见李学武的声音也是舒了一口气,身子靠在了门柱上,用另一只手拍着自己大胸好像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您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
“废话,不回家我还能去哪?”
李学武的视线躲开了这傻丫头,如果不是知道她真的彪,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在勾引自己了。
本就是夏天,她又是穿的轻薄睡衣,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这么节省布料,勒的鼓鼓的,看着眼晕。
李学武闪过秦京茹进了客厅,换了鞋子便上了楼,嘴里轻声交代道:“明早熬粥吧,喝多了”。
“知道了~”
秦京茹偷偷撇了撇嘴,李学武一身的酒气她确实闻到了,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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