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林初南的确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她刚重生到王氏的身子中,无心管太子,也不至于太子着了他们的道儿,变成这样。
她被池夏搀着站起。
张新柔一颗心悬在半空,脸上露出假笑,“是了,到外头坐坐吧。咱们姐妹多年,你倒是第一次来温室殿呢。”
林初南被池夏扶着往外走。
炕上,昏昏沉沉睡着的孟溪舟蹬了一下被子。
一旁的宫女看见眼疾手快将被子拉开。
林初南慢慢回头。
池夏恭声催促:“昭仪娘娘,走吧。”
林初南点了点头,复迈开步子走。
炕上的孟溪舟显然十分地不安,似乎在做什么梦,紧抿着嘴唇,小眉头蹙起,搁在被子上的手也开始乱动。
宫女忙坐到一旁轻拍被子安抚。
外头,林初南已然落座,池夏亲自奉了茶。
张新柔的腹部隐隐作痛,心想,算王氏这个贱人运气好,若不是为了太子而要稳住她,今日定要让王氏双倍奉还!
张新柔听见外头张庆还在吵闹,冷着嗓音道:“昭仪,还不把我的人放开么?”
林初南给了六月一个眼色。
六月去了。
张新柔哼道:“你今天是有备而来啊,带了那么多人。”
林初南啜了口茶,也不看张新柔,淡淡道:“我也不想带这么多人,都是按着规矩办事的,昭仪的身边比婕妤要多配四个太监,四个宫女,你不知道吗?”
张新柔噎了一下,沉了口气,忍着想骂人的冲动道:“太子见了,茶也喝了,人也打了,今儿是出尽了风头。我被你踢了一脚,现在肚子还有点疼,恐怕不能陪伴,昭仪早些回温室殿去吧。”
“我说过,我要等太子醒了,把太子带走。”
张新柔的头有点疼,“你也看见了,太子在我这儿很好,这天寒地冻的,身子才有起色,你就把他带走,路上再着点了凉,添了新症怎么办?”
“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仪车里头布置妥当了,我放了二十个暖炉,你说够不够?温室殿里的碳火也加了,棉被里准备了汤婆子暖着,不会把太子冻着的。”
张新柔一指抵太阳突穴处,既不愿意在以前完全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女人面前俯低做小,又不能放手太子,更不能让这女人呆的久了,以免太子醒了闹腾起来露了馅儿。
张新柔从未想到,有一天她的后宫生活会这么艰难。
她强做笑容问:“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太子?”
林初南倾身看着张新柔,“太子原本就是我的。”
这时,里间一阵骚动。
张新柔的心顿时不安,瞪了池夏一眼。
池夏笑着说,“我的帕子落里头了,我去拿来。”
转身朝里间走去。
林初南的眼睛盯着那道帘子。
张新柔盯着林初南。
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子,张新柔真想一刀捅了把王氏灭口。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王氏一朝得势,会性情大变。
权力地位果真壮人胆呢。
这时,林初南突然起身,二话不说朝里间赶去。
张新柔眼睛睁成了铜铃,闪过一抹狠绝之色,以张家今时今日的地位,皇上会在她与王氏之间做什么样的抉择,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她当即站起,边追边指着王氏的后背,大喊:“来人!快拦住她——”
此时含元殿的人都在外头,里头就一个王氏,张庆已获自由,正在外头厅里侯着呢。他素来是个胆大的,不然也不能赢得张新柔的宠幸了。
他带了几个个头高的太监冲了进来,快跑着把林初南给拽了个旋身,几个太监齐上阵,如刚才秦平对付他一样,把王氏给挟制住了。
“昭仪娘娘,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