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有那么一股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势。
也许是自小的生活环境与身后的家世背景长久以来养就的。
沧海看到这情形,觉得以前的皇上回来了,但还是有那么一丝不一样。
现在的皇上身上,多了一些人气。
沧海拉了拉六月的袖子,小声说,“走吧。”
皇上现在不喜欢下人无时无刻地跟着,尤其是和昭仪在一块儿的时候。
暖榻之上,孟溪舟睡的很沉,林初南本坐在榻前陪伴着太子,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此时的她斜靠在床头,一头乌发如云铺散,落在浅紫色的直领对襟之上,她的头发很长,发尾垂悬于半空,擦着脚边白色的没过鞋面的裙子,一只手还握着孟溪舟的小手。
这幅画面宁静又温馨。
孟轩鹤凑上前,瞅着她的睡颜。这两天她恢复的不错,苍白的小脸上有了一丝水润的感觉,有一种让人想去触碰的冲动,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覆下,在下眼睑处覆了一片浅浅的阴影,朱唇微翘,看样子睡着前心情不错,这样的她,甚是动人。
不过,她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不能这么睡着,孟轩鹤小心地分开了她与太子孟溪舟握在一起的手,而后弯下身子,一手从她双膝之下绕过,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背,稍稍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睡着的林初南眼皮动了动,却没醒,脑袋往下缩了缩,刚好压在了孟轩鹤的伤口上。
那一簪子,创伤面积虽然小,耐不住她当时是抱着把他扎死的心去用力的,伤口相当地深,现在虽然表面上结了珈,被她的脑袋一压,仍隐隐作痛。
孟轩鹤忍住痛,抱着林初南出了东偏殿,穿过几条过道,到了西殿的暖阁。
正准备将她放下时,肩上的疼痛之感消失了。
他垂眼一看,怀里的人儿醒了,正垂着脑袋往下看,似乎在分辨身在何方。
孟轩鹤附在她耳边说,“醒了?”
林初南一怔,这回彻底醒了。
发现被孟轩鹤抱着,她挣扎着下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奇怪道:“你不是上朝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孟轩鹤右手在左腕处捏着,不太自然道:“那个,也没什么事儿,就提早下朝了。”
林初南嘴唇微抿,不应该啊,因她的丧期七日都没有上朝了,大臣们应该有本启奏。
林初南仰着小脸儿,审视着孟轩鹤。
一向在她面前找着机会就表深情的他,竟然闪躲了目光。
林初南问:“你是不是不行啊?”
孟轩鹤眸色一深,捉了她一只手,“皇后,朕说了,不要问男人行不行。”
林初南抿住嘴唇,不再说了。
他拉她在炕边坐下,“路上我碰见张婕妤了。”
“哦。”
“她跟我告你的状来着。”
“哦?”
“你猜她说什么?”
“......”
“他说你大闹含元殿,还打了她的人,把太子抢走了,你果真是这么把太子带回来的?”
林初南不自然地低了低头,身为昭仪,的确是有些失仪,可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付张新柔,只能敌强我横了。
她微歪了头,偷偷看着他,“她还说了什么吗?”
孟轩鹤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还有事情,他慢条斯理反问:“你说呢?”
“妾身还......还踢了她一脚。”
“什么?”
“但我也是逼不得已,要是我不动手,恐怕很难突出重围。”
“还突出重围,厉害,厉害啊南儿。”
“......”
他这是在夸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