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她对不起爷爷,没能在最后的时候为林家做什么事情,就那么稀里糊涂地送了命。
自责与后悔在她的心中交织,她想哭,又怕惊到了下人,只有忍着,趴到桌子上轻声抽噎。
孟轩鹤提着一盏宫灯在漆黑的长街上走着,他记得白日里天还是晴的,一觉睡醒到了外头,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雪片。
紫兰殿的人都歇了,他觉得十分陌生,他这几天都是歇在温室殿,习惯了看到林初南在旁,想到白日里就把她扔下来了紫兰殿,他一刻也呆不住,悄无声息地就出了紫兰殿,朝着温室殿的方向奔去。
夜里守门的太监,看到皇上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跪在地上不敢哼声。
孟轩鹤把宫灯放下,抬腿跨过门槛,洒下一地雪花,进了殿内。还未到偏殿,便有抽泣声传来,他快走几步,听的更加清楚。
每抽一下,似乎就在他的心上揪了一把,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不会是想他想的吧?
孟轩鹤步子迈的更大更快,几步到了暖阁,挑开绒帘,进了里面,直奔到趴在桌子上哭着的林初南跟前,“南儿,你怎么哭了?”
林初南猛地抬起了头,未来得及落下的泪珠梗在眼眶里打转,细致的眉拧起,意外地瞅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俊颜,揪住帕子就往脸上擦,扭过身去,嗡声道:“你不是歇在卫婕妤处了?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果真是吃醋了。
孟轩鹤凑上前,想哄哄她,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伸了手要去摸,林初南察觉到,回过身来,一股脑地拢进怀里,三两下裹进包袱皮,打了个结,系的紧紧的。
看她这般小猫护食般的举动,孟轩鹤有点哭笑不得,“我又不拿你的东西。”
她光着脚就下了炕,抱起包袱走到柜子前,重新放进夹层。
一回头,额头便撞上了跟在她身后的孟轩鹤的胸口。孟轩鹤故意用脚绊了一下,林初南的身子没防备地就要摔倒,他顺势将她接住。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攀住了他的双肩,惊的张开了小嘴。
孟轩鹤轻笑着,手臂横过她的纤腰,来了一个公主抱,放沉了声音,带着蛊惑,低声道:“知道你会想我,我当然得过来了,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林初南愣了一下,耳根通红,又是羞涩,又是无语,他以为谁都像她一样,天天想着情情爱爱的事情?
她唇角微翘,赌气似地说,“卫婕妤对你一片痴心,感天动地,无怨无悔,你应该好好地陪着她才是,为何又跑回来?”
女人不管在什么年纪,都爱口是心非。
这分明就是他白天在建章宫故意说给她听话,如今她反拿过来揶揄他,才哭过的她睫毛都是湿的,眼圈微微泛红,脸上的表情,既让人怜惜,又让人生气,怎么她就看不懂他的所言所行,真正的用意呢?
本着男人应该对自己的女人大度的原则,孟轩鹤不愿意与她斗嘴了,放柔声音,老实交待道:“我才去了紫兰殿,卫婕妤就晕过去了......”
“嗯?”林初南抬起清眸。
“可能是激动的,我陪大皇子玩了半天,又吃了些酒,一觉睡过去,醒来就是这个时辰了。你说,我是怎么陪的卫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