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机来,安放到竹溪两侧的山丘上面,但对于野外作战来说,投石机的用处其实并不大,杀伤力不行,最多能给敌人造成一些混乱。
这个时候,远处有人疾步走来,还离得数十丈远,那人便高声叫道:“郎君!”
韩端转头一看,原来是韩七郎,韩端连忙招了招手,等韩七郎到了近前,又带着他进了竹溪上游的一片竹林,找了一块大青石坐下,方才开口问道:“找了你好几日,一直联系不上,你那边情况到底如何?”
“我也是今晨才知道郎君找我的消息。前几日苟神通带人杀了石宝,夺回了湖心岛,如今在镜湖之上一家独大,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出湖来。”
“他不是让人到我家来送信,扬言若不将陶折绑了送回去,就要起兵来攻打石塘吗?”
“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苟神通精明得很,他刚收拢湖中水贼,看似人多势众,其实只是一盘散沙。”
“况且韩家召集人手购买兵器之事已经传遍镜湖,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石塘和韩家硬碰硬。”
韩端没想到竟然是虚惊一场,这几日来都是白忙活了,他有点不甘心地问道:“苟神通不愿出湖,是因为他现下还有粮可吃,但若是没了粮,他会不会再出湖来抢?”
韩七郎沉吟片刻,便道:“若是没粮,肯定要想办法,当下湖内客商基本已经断绝,那就只能出湖来抢,只是湖心岛上如今还屯了两万多石粮草,怕是今冬都不愁没粮了。”
韩端奇道:“陶折不是只给石宝留了三万石粮吗?这么多人吃了这么久,怎么还有两万多石?”
“石宝只有三万石粮不假,但苟神通上次从湖心岛逃出来后,很快就收拢了几股小股水贼,又劫掠了两家靠湖的小庄子,凑了一万多石粮食。”
“看来这苟神通还真不是易与之辈。”一旁蔡恒闻言,也是锁紧了眉头,“郎君,不能坐看飞叉贼日渐势大,必须要在他羽翼未丰前将其剪除!”
韩端点头道:“五叔所言极是,若我们现在置之不理,等过上一年半载,这飞叉贼必成我韩家心腹大患。”
“要引得飞叉贼出湖来,就得先使其粮绝。”韩端看向韩七郎,道:“我意欲亲往湖心岛焚其粮草,七郎认为有几分把握?”
韩七郎蹙眉道:“岛上的粮堆了几间粮库,而且还有人日夜巡查,但也不是找不到机会……”,他顿了一顿,又道:“只是郎君万金之躯,何必去犯这等风险?”
韩端摇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亲往,实在是放心不下。”
蔡恒与张和也是竭力劝阻,“此事有我二人足矣,郎君只管在家运筹帷幄。”
“此等潜伏夜袭之事,你等从未经历过,稍有不慎就会陷身贼巢,再说我又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即使烧不了飞叉贼的粮草,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三人还要再劝,韩端却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劝!七郎,你安排一下,我们三个今晚便和你一起潜入湖心岛,见机行事。”
韩七郎见劝不动韩端,只得作罢,“郎君若真要上岛纵火,那今晚倒是一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