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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驻足观望,平平淡淡的问道。
难不成上长安城的城头上看一看,就能让这位国师大人,如此大动干戈不成。
他若是想要毁阵,早就先下手为强了,这座惊神之阵,终究还是要让,那位步履人世间的神去堵塞吧!
他没有那个闲心思,也不会去做那般,无意义之事情。
李青山微微一笑,不无尴尬的说道:“陈先生,长安城有一座阵,城楼是极重要的节点,陈先生游城门楼子,会吓住很多人。”
“正如陈先生,那夜纵剑绕长安时,钦天监的老祭酒说错了话,遭了三十廷杖一般。”
“今夜的天枢处,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啊!”
“无意冒犯,只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多了些,叶苏也要来长安了。”
“不知书院十三先生宁缺入魔一事,陈先生如何看待呢?”
他需要知道陈玄的看法,像陈玄这般道门真修,自不会说什么假话。
陛下那里也需要一个交代,四公主最近闹得过分了些,南门观内不少弟子,已经拿了四公主府的一份儿俸禄。
道门六境真修陈玄,万一插手唐国王位更迭,谁人能够制衡呢?
陈玄平静的说道:“入魔与否,那是夫子的事情,杀也好、困也罢,与我无关。”
“依照唐律,我上城头,本就无错,莫非国师要与我强加个莫须有的罪名不成?”
“古往今来,国师大人可曾见过,有修行者因朝堂上的莫须有而死!”
“当真以为,吾剑不锋利否?”
这位国师大人,与其师兄颜瑟相比,相差甚远矣。
入了这人世间,进了一滩污水的朝廷,想要修为精进,难于登天。
陈玄拉着莫山山的芊芊素手,绕过了拦路的国师,径直朝着太平观走去。
南城的道路那么宽,以为站在街道中间,就能拦住他吗?
在此间,或许有人能拦住他的路,但在那些人中,绝对没有这位国师大人。
又向前走了一里地后,华灯渐无,有的只是万分的静谧。
莫山山不禁问道:“入魔,真的就与世不容吗?”
陈玄点头道:“在人世间,入魔确实不容于,接受了某个观念的人们。”
“神殿在向人世间灌输这个观念,唐国亦是在灌输某个观念,所以在人世间,入魔总是不容于他们,因为很多人都被自愿了。”
“自我难明之下,更难分别。”
“一位觉者入魔后,难道便不是觉者了吗?”
“恶人不入魔,便可容于人世间吗?”
莫山山秀眉舒展,言道:“关键在于人,在于人心的变化。”
“只是书院十三先生宁缺,于荒原上与荒人,一同斩杀了神殿神官,于神殿而言,便是大罪,可神殿又难以招惹书院。”
“书院的道理,真的很大!”
陈玄平静一笑,说道:“道理大,却非恒长。”
“因为夫子有二层楼那么高,所以书院的道理大,可没有谁会一直存在。”
“世界亦有成住坏空,何况人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