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一走上烟雨台,便瞧见宗政锦背对着他,靠在勾栏前抬头望月,那纤柔绝美的背影在月光的拂照下更显孤清了。易初上前几步,宗政锦终是被惊到了,她猛地回头,一看到是易初,呆愣了几秒后,清冷的嗓音说道:“我不是说不许别人上来了吗?”
“我是别人吗?”易初听了她的话,脸色渐渐泛寒。
宗政锦浅浅一笑,随口而说;“是,你是北沧国师易初!”“阿锦!”易初的声音带了几分怒意,眉头皱的更紧了,宗政锦的酒醉瞬间就清醒了,她知道他生气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发火。
看着他那双满含怒火的眼睛,宗政锦心中一紧,连忙说道;“算了,当我没说。”然后快步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拿起盘中的苹果把玩着,这中间也不敢抬头去看易初,说实在的,她还真有点害怕易初发火。
易初见她立马认错,乖巧地坐了过来,怒火也渐渐消了,但一想到她那样的态度,说那样的话,他就心中烦躁,他一点也不喜欢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
“阿锦,我希望......你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同心协力,不要有任何的间隙。”易初淡漠又含着几分恳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宗政锦胸口一窒,面色有一度的僵硬。
像以前那样?可能吗?发生了的事情是不会被时间抹去的。可是不同意又能怎样呢?最终,宗政锦只能违心地点了点头,抬首望向他:“先生,阿锦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见她诚恳答应了,易初的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了,他转身坐到了她旁边,见她面色泛红,又忍不住轻斥道:“你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了。”
“我也不想喝呀,可他们敬酒我又不能拒绝。”宗政锦一副逼不得已的样子,就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她就已经决定深藏这段感情了,与其苦苦痴恋,倒不如和他做对真心相待的师徒,至少,他可以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呀。这么想着,宗政锦的笑容便也多了几分真意。
“那看来,你还得多学学怎么喝酒了?”易初见她真心笑了,一时也就放心了不少。
“先生,我才刚回来,您又要教学啊!”宗政锦很是无奈,她才刚回来就要她学习,还能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做个公主了?
“你若酒量够好,我又何至于逼你?”易初是铁了心要让她学习。宗政锦见他是认真的,只能无奈点头:“好,我明天就开始学。”大概是疲倦了,宗政锦用手支撑着脑袋笑意盈盈地望着易初。
“好”,见她如此可爱的模样,易初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眼下这样的情景倒跟两年前的相处很是相似,没有间隙,两人也无话不说。
“对了,先生,你可知我那舅舅沈怀贤现在情况如何?”宗政锦突然想到今日的情形,她觉得要把她那亲舅舅召回宫了。
“你是说沈怀贤?他是你的亲舅舅?”易初反问道,对于沈家的事,他了解的不多,但他也知道现任沈家家主并非阿锦的亲舅。
“对,他是我母妃的亲哥哥。”
“据我所知,他现任西北苍州郡守,在他任职期间,苍州治安严谨,百姓安居乐业,倒是赢得了不少好名声。”
“那可有办法让舅舅回朝?”如果沈怀贤回来了,那她就有娘舅家这个靠山了。
易初知道她的意思,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这几日,我联系其他官员,正准备对都察院御史下手,他是徐党的人,这些年一直在替徐家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一旦他下马了,你舅舅就有机会回来了,阿锦,你觉得......”易初抬眸,却发现这小丫头竟趴在桌上睡着了,大概是醉酒的原因,那粉嫩的小脸竟比往日更加红艳了,额前青丝垂在脸上,平添了几分恬静。易初有那么一瞬间恍神了,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一醉酒警觉性就这么低了,随随便便就睡着了。”话语中虽很气恼,可那眼中却流露着满满的宠溺。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将那几缕青丝拂开,然后伸手慢慢把她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的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东屏无聊地坐在石头上数着星星,突然听到脚步声,头一偏就看到了易国师抱着公主走了过来,东屏急忙跑过去,刚想出声询问,却发现自家公主已经睡着了。看着公主很享受地躺在易初怀中睡觉,东屏有些受不住了,这两人......发展这么快了?!
易初无视她那疑惑的眼神,淡淡说道:“我悄悄送阿锦回宫,后面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奴婢知道。”东屏会意地点点头,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该怎么做,若是让别人看到国师大晚上抱着公主回宫,那明天宫里肯定要炸开锅了。
听到东屏的保证,易初这才抱着宗政锦缓缓朝淑兰宫走去。东屏看着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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