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头,笑着回头看向张云雷,师兄弟们也都随着陶阳的目光看向张云雷。
张云雷左瞅瞅右瞅瞅,确定了他们是在看自己之后,一脸茫然。
郭德纲哈哈一笑,道:“别怕!爸爸在这儿呢你有什么可怕的!冲着大伙大声的说出来!”
曹鹤阳在旁附和:“对!大声的说出你的愿望!”
陶阳卯足了劲儿,鼓起勇气道:“我想跟琵琶娘子合唱一首《四郎探母—坐宫》,一整出!”
后台的念念瞬间愣住了,她都不知道有这个环节,陶阳更是从来没跟自己透露过,他还有这个愿望。
“哦~好!”此话一出,有些个疲劳的观众又都燃起了激情,一边鼓掌一边大叫。
毕竟,“琵琶娘子”已经有五个多月没再开嗓了。
郭德纲笑着解释道:“大家伙可能都不知道,前几个月年会的时候,陶阳其实就想跟念念合作一出,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也是迫于师哥的这个淫威,就没成功……”
哈哈哈……观众们一阵嬉笑。
于谦笑道:“瞧您说的!”
张云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郭德纲回头问道:“怎么样?张云雷!陶阳想借你女朋友一会儿,你借吗?”
陶阳立即道:“师哥,您可不能吃醋啊!”
“不会!不会!”张云雷笑着摆摆手。
如果说,上次年会的时候唱,张云雷会吃醋,那么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吃醋。
说相声,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
唱戏,对于她来说,同样也很重要!
因为自个儿的事儿,耽误了念念五个多月唱戏的时间,说实在的,他很感动,但更多的,是过意不去。
郭德纲叫道:“那既然如此,丫头!念念!上来吧!来!”
听到郭老师呼唤自己,念念只好上了台。
师兄弟们给念念让路,让念念去到了前面。
“哦~”观众们看到念念,立即欢呼鼓掌。
念念笑着对大家伙鞠躬,然后看向旁边的陶阳,小声抱怨道:“也没提前说一声。”
陶阳调皮道:“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嘛!”
郭德纲介绍道:“这位就是京剧梅派的传人,陈念念!”
“哦~~”
郭德纲:“你们都认识啊!”
“认识!”“认识!”~~
郭德纲:“那行,不多说了,你们开始吧!”
念念:“一整出?”
陶阳:“一整出!”
念念:“那来吧!”
郭德纲:“乐队拉弦儿准备啊。”
念念:“那我先试一下,太长时间不唱,怕拧巴住。听他言~~好了!”
“哦~”“好~”观众们欢呼声此起彼伏。
角儿就是角儿,试一嗓,方得满座惊堂。
随着传统乐器的响起,念念优雅开嗓[西皮流水]:“听他言吓得我浑身是汗,十五载到今日他才吐真言,原来是杨家将把名姓改换,他思家乡想骨肉就不得团圆!我这里走向前,再把礼见~~”
念念望向陶阳,用梅派唱腔甜甜的叫道:“驸马~~”
陶阳拱手作揖。
“哇~~”底下一阵感叹,不得不说,梅派声音甜的,连底下坐着的姑娘都觉得浑身酥麻。
(感兴趣的,可以参照李胜素老师的驸马~b站有合集,酥到人心缝的那种)
张云雷听到念念这样叫着别人驸马,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但也只能是强颜欢笑,心里一个儿劲儿的安慰自己,没事儿,唱戏而已……
随着节奏加快,念念继续唱道:“尊一声驸马爷细听咱言,早晚间休怪我言语怠慢,不知者不怪罪你的海量放宽~”
陶阳拱手,叫道:“公主呀!”老生唱腔的沧桑感,惊艳四座。
陶阳接着随着伴奏唱道[西皮快板]:“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浅,贤公主又何必礼太谦!杨延辉有一日愁眉得展,忘不了贤公主恩重如山!”
念念立即接:“讲什么夫妻情恩德不浅,咱与你隔南北千里姻缘。因何故终日里愁眉不展,有什么心腹事你只管明言!”
陶阳接:“非是我这几日愁眉不展,有一桩心腹事不敢名言,萧天佐摆天门两国交战,老娘亲押粮草来到北番。贤公主若得我母子相见,到来生变犬马结草衔环~”
“你那里休得要巧言舌变,你要拜高堂母是咱不阻拦!”
“公主虽然不阻拦,无有令箭怎过关?”
“有心赠你金鈚箭,怕你一去就不回还。”
“公主赐我金鈚箭,见母一面即刻还。”
“宋营离此路途远,一夜之间你怎能够还。”
“宋营间隔路途远,快马加鞭一夜还。”
“适才叫咱盟誓愿,你对苍天与我表一番~”
观众们叫好:“好!!”~~
铁镜公主跟杨延辉十五年的夫妻,陈念念跟陶阳皆进入了人物,语气、神态不似吵架,更像是老夫老妻之间的商量。
节奏把握的好,观众听的也舒服,引得郭德纲跟于谦频频点头。
说好一整出就是一整出。
陶阳接着唱:“哦~~公主叫我盟誓愿,屈膝跪在地平川。我若探母~不回~转~”陶阳边唱边单膝跪地。
念念甜甜一问:“怎么样啊?”
“罢!黄沙盖脸尸骨不全!”
念念微微一笑,扶起陶阳(杨延辉):“言重了~一见驸马盟誓愿,咱家才把心放宽。你到后宫巧~改~扮~”
高音唱的纯粹,两人互换位置。
“盗来令箭你好出关~”念念的腔甩的明白,观众又是一片叫好声。
“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得本宫喜心间,站立宫门叫小番!!!”
“好!”“好!”陶阳的嗓子虽不似从前一般亮堂,却也唱上去了。
封箱结束后,念念开车送张云雷回家。
张云雷闷闷不乐的坐在副驾驶上,一声不吱。
念念瞅瞅他,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
张云雷斜了她一眼:“没有!”
“那是怎么了?”
“气着了!”
念念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这个女人有没有良心啊!”
“让我猜猜……嗯……我也没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儿啊?难不成,因为我跟陶阳唱了《坐宫》?”
“唱就唱呗!那声驸马怎么叫的这么甜啊!你一唱完,那些师兄弟眼睛都直了!”
“好啦好啦,梅派青衣的唱腔不就是甜嘛,我打小学的就这么唱,你要是连这个都吃醋,以后可怎么办哪。”
“要不说我们说相声的吃亏呢,就俩大老爷们儿隔台上嘚吧嘚吧的说。”
“嗯?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要个女搭档啊?”
“没有!”
念念微微眯眼。
张云雷委屈的看着念念,道:“瞧我这张嘴啊。又说错话了。”
念念轻轻勾起唇角。
两个人同坐在一辆车上,在北京城的夜色下奔驰,着实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张云雷……”
“嗯?”
“没事儿,就是想叫叫你,你还在我身边,我踏实……”
“你在我身边……我也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