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大少爷?我们到家了。”
司机车子停在离宅的地下车库,望着后视镜里睡颜俊美的离九森,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摇一下。
司机见他睡得沉,就坐在驾驶座上,准备等他醒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第三个小时过后,司机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太荒谬,将车内的气温调高。
气温调低了,怕离九森受凉生病。
离九森出了一身汗才醒过来,揉着眼,“这么快就到了?”
司机无语,都四个多小时了。
离九森打开车门,长腿一跨,一边出去一边跟司机道谢,回去的路上还打哈欠。
主宅客厅里。
离母正在看电视,一边将泡菜剧里的男主跟离九森做比较。
泡菜剧里的男主名叫寒帅帅,追女孩子的路子特别野,女主女配龙套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那臭小子如果有帅帅一半的情商,我孙子孙女都能打酱油了。”
离父在旁边吃腌制酸萝卜,发表中肯建议,“我们儿子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有气质,更重要的是,不花心。”
他被离母拉着看了几集剧情,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
离母手里摇着的刺绣扇拍在他身上,离父立马指着电视,求生欲爆棚,“这个帅什么的比咱们儿子好。”
“是帅帅!”
离九森在玄关处换了鞋,随口搭了一句,“帅帅?妈,你是叫我吗?”
还没等他吐槽这肉麻的昵称——
“想得美你!”离母朝他翻了个白眼。
玄关处暖黄色的灯光下,离九森修长峻拔的身影摇摇缓缓的。
整天就这么睡,真担心他以后继承家业被歹徒和仇家盯上,会往他背后插刀。
因为刚醒,离九森浓长的睫毛还沾着一层水雾。
京圈都知道,离家有个睡神,睡眠时间随着年纪增长,整天不是在睡就是在睡的路上。离父母之前很是担心,带着年幼的他看了不少的医生。
检查不出什么毛病,离父母便放下心来,随他去睡个天昏地老。
但现在,离母转过身,朝上楼的离九森喊:“明天跟我去一趟永河山的寺庙。”
“我还得上班,”打从难非矿区回来后,他就搞起了快递业务,正忙着呢。
“上什么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换个地方睡觉。”
离九森正要解释,又听见母上大人吐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办公室里的床最大,比你办公桌还大。”
躺在床上办公的离九森:“好好地去寺庙干什么?”
“给你求个姻缘签。”
离九森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他才不去,去寺庙求神拜佛还不如跟周公幽会。
等离九森回了房间,离父将最后一块酸萝卜塞进嘴里,“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们逼着他不好吧?”
他讲究放养。
离母理都不理他,起身往房间走,白脸都给他唱尽了是吧?
那她就唱黑脸好了。
翌日一大早,离九森的被子就被扯掉。
他还在睡梦中,不想说话,不想睁眼,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睡觉它不香吗?
离母在旁边大喊大叫都不管用,弯腰下去就扯着他耳朵,“离九森,起床跟我去寺庙!”
“您一个人去吧,”他抱着一个枕头,闭眼说瞎话,“听说父母独自替孩子求签会比较灵验……我就不去了。”
信了他的鬼!
最后,离九森还是被拉着去了永河寺庙。
“听说,凌家父子在六月份就来了一趟这里拜神树,今年云莳就考了全国状元。”
离九森眼皮子时不时打架,被离母拧了一下肉,他清醒了不少。
他能说云莳是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拿的状元吗?
不能,他怕被拧,放眼望去,除了离母,真没人敢拧他。
来寺庙的人不少,形形色色的都有,里面古香古色,空气里蔓延着一股檀香味。
离九森觉得摆张床,在这里睡觉也别有一番味道。
离母压低声音叮嘱,“摇签筒时要想着喜欢的姑娘的形象,心诚则灵懂不懂?”
离九森点点头,开始摇签,他对喜欢的姑娘没什么概念,不知道周公有没有女儿。
捡了签,离母立马拉着离九森去一边问解签的大师。
大师是个老头子,年岁已高,鹤发童颜,他面前有一些解签的工具,还摆着一个平板。
离九森瞅了眼,随口说了一句,“大师也用平板解签啊?”
大师一本正经,“与时俱进。”
呵呵哒。
离母紧张得手心冒冷汗,“大师,怎么样?是男的还是女的?”
大师紧锁眉心,“自然是女性。”
离母松了口气,“那我儿媳妇什么时候出现?”
“等她醒后。”
“什么意思?难道是个植物人?”离母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大师不啃声,她从包包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过去,“多大,长什么样?”
“非也,”大师将红包塞进衣袖里,秀了一波文言文。
离母听不懂,大师看在红包的厚度,徐徐翻译了一遍,其他的不再多说。
就连离母再次给出的红包,他也没收。
离九森坐在旁边睡着了,醒来就听到一些碎语,三十三岁的少女?
三十三岁的还叫少女吗?
他现在连三十岁都没有,他也不想要搞姐弟恋。
胡说八道。
回去的路上,离母忧心匆匆。
离九森打心底不满意,“那个解签的十成是个骗子。”
“可大家都说很灵验。”
离九森靠在椅背上,眼里泛起一层的雾,又想要睡了。
*
眨眼。
繁枝的体验活动到了。
谢老夫人凌晨五点小多就醒了,怕打扰老爷子的睡眠,她就躺在船上,辗转反侧却弄醒了老爷子。
老爷子的嗓音很是沙哑,明显是还有点睡意,“干什么?偷笑到整张床都在震动。”
“胡说,”哪有那么夸张,她很兴奋,“今天我去参加繁枝的体验活动。”
“你不是没预约到票?”
“是没预约到,但孙媳妇给了我十二张门票,我告诉你个真相,你先做一下准备。”
老爷子愣了愣,想到云莳的书法,“难道,云莳就是送你两幅刺绣的心跳?”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看来你没老糊涂。”
老爷子:“……”这是夸他还是骂他?
“你猜的?”
老爷子索性打开床头灯,“我也告诉你个真相,做好准备……云莳是书法界的从一大师。”
空气静默了三分钟。
老夫人最先打破沉寂,“这些事情,先别说出去。”
“啊?”
“等她跟小延扯证后再说,太优秀了,被人盯上了,我们家小延要是抢不过怎么办?”
自家孙子是什么本事和德行,老爷子一点也不担心抢不过。
两人在房间里,时间又早,索性夸起了孙媳妇。
“聪慧懂事识大体。”
“哪方面都行,两孩子绝配。”
“……”
谢延上午去公司前,顺便送老夫人去繁枝。
鼎一花了大价钱,给繁枝买了随处可见的广告位。
广告资源多了,才能让更多人看到繁枝这个品牌,然后才会去了解和购买。
凌宅这一边。
杨初雪一个早也醒了,卧室里的温度调得有点低,她坐起来,被冷风吹得浑身打了个激灵,“遥控器在哪?”
她一边摸索着一边问。
凌泽被吵醒,微亮的卧室里,他侧头便能看见妻子纤柔有型的身材,他将她扯回被窝,搂在怀里,亲了亲她锁骨,“再睡一会。”
嗓音很有磁性,此刻有些沙哑,更显魅惑。
他力气大,杨初雪被他压着有些喘不过气,“今天小莳的店开张,我要过去一趟,你也要上班。”
“还早,”此刻的他,一点也没像是为人父的模样,有点蛮不讲理,“晚点也没事。”
大早上的,摸摸蹭蹭的最容易擦出火苗。
“初雪,给我好不好?”结婚二十年,他很了解她的身子。
杨初雪怕痒,被弄得一会笑一会哭,楚楚可怜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问了一句从未问过的话,“阿泽,你爱我吗?。”
她一颗心绷了起来,她感受到凌泽僵硬住的身子。
“我们都结婚二十年了。”
“我就是想问一句,你就回答一下就行,爱或者不爱。”
爱吗?凌泽也不大清楚这算不算爱。
年少轻狂的时候,他说过无数次我爱你,跟秦枝分手后,他再也没说过我爱你。
甚至,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跟杨初雪说过。
可秦枝跟杨初雪怎么能放在一起坐对比?
在他心里,杨初雪就像他的家人,妻子不就是家人吗?
他的不啃声,在杨初雪眼里就是逃避,或者说,不爱。
她扮演的妻子角色,只是一个习惯而已。
任何人都能变成习惯,是这个意思吧?
她嫁给他二十年了,知道他心里有段过去,她也从未将秦枝拿在台面上议论让他为难。可他连几个字都不愿意给她,哪怕是哄哄她。
杨初雪原本搂着他的手,倏然松开,不知哪里来得力气,推开了他。
她独自去浴室洗澡,换衣服,出门。
背影孤冷决然,凌泽有种后怕,下床要去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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