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番动作,显然是给自己打灯,云莳下了台阶,“谢谢。”
“你一个人回去?”
“嗯。”
“那我不送了,”他有个爱吃醋的女朋友,在青大,不准他跟女生保持太近的距离。
“好,”她没想要人送。
从实验楼到宿舍,路程要近二十分钟,如此无聊,得给她家延哥打电话。
“延哥,周末出来吃饭,我请你。”
谢延略微思忖一下,“考核过了?”
对面传来一身轻柔得鼻音。
谢延特别惋惜,“我明天一大早得飞趟矿区,那边出了点事。”
“严重不?”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你放心,会处理好的。”
谢延听到云莳的脚步声,“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
“那我下次找个男生送我回去?”
那边没有立刻回话。
以男人的眼光看来,大半夜的男人送女人回去,肯定有点谋求。
谢延不否则自己的想法有点阴暗,可他又不常在京大。
相比于让男生送云莳回去,他更在乎云莳的安全,只要的安全,送就送。
“也可以。”
他相信她爱自己就够了。
两人相处一年多,也有些默契了,云莳笑,“你下周二能回来不?”
就不能哄他一下,说爱他之类的话?
谢延满脸写着不开心,但云莳看不见,“不清楚。”
“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用送生日礼物了。”
等等,霸道蟹快速扫了眼时间,下周二是他生日。
女朋友记得自己生日,谢延暗爽,佯装郁闷,“有什么好过的,二十九了,隔壁家卖盐的,比我小两岁,不止有了媳妇,女儿都打酱油了。”
以前老是带过来在谢二老面前晃,晃得谢二老让他去相亲。
云莳之前还在想要送谢延什么有纪念性的礼物,灵光一现,她已经决定好了。
“你下周二不回来的话……”
“回来回来回来,”霸道蟹一连说了三句。
那谁说的,不听女朋友的话,是没有未来的。
*
翌日,三班满课,上完两节理论课,然后是两节实验课。
三班已经习惯了这种高三预备党的生活,也不抱怨了。
十二点零五分,她打开手机,苏墨约她一起吃饭。
【我在学校,下午还有别的事干,没空出去,】得去生仿实验室熟悉一下。
苏墨一个电话打过来,“不用出去,我来京大了,你在哪?”
他今天来这里开研讨会,估算明年高考的出题趋势,离开时从生科专业那里要了云莳的课程表。
云莳挂了电话,给苏墨发了定位,然后在群里艾特钱仙和应婕,让她们自己去吃饭。
苏墨比云莳还要熟悉京大,带着她去了新饭堂的五楼。
在外面,苏墨还是挺能“装”的,得保持教育人士的优雅。
云莳不乐意,她要吃西餐隔壁的麻辣烫。
“在外面吃那种东西,有损斯文。”
“爱吃不吃,”云莳从进来五楼,视线就黏在麻辣烫的招牌上。
后来,云莳排队点了一份中辣的中碗。
而苏墨,跟在后面点了一份变态辣的大腕,云莳有点的荤素菜,他都点了,云莳没点的,他也点了。
他吃得满头大汗,还不忘脱了外套,一边吸溜吸溜地,一边喊爽。
云莳觉得有点丢脸。
早知道跟钱仙她们一起吃算了。
“云莳?”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桑真跟莫教授等人。
莫教授看见她脸上开了花,老远就打招呼,“跟男朋友吃饭?”
桑真:“这背影好像在哪儿见过。”
艾教授点头,喝了一口端着的汤,正巧苏墨扭头,看清脸面,他一口蛋丝汤喷在莫教授后脑勺上。
咳嗽不止,呛红了脸。
莫教授脸一拉。
桑真无法忍受刚进入实验室的云莳谈恋爱。
他丝毫不顾苏墨的脸面,谆谆教导,“云莳,你现在刚加入实验室,最好不要谈恋爱,耗时耗力……”
“苏墨虽然在教育界名气很不错,也年轻有为,可他比你大了十来岁,总归是老黄牛吃嫩草。”
苏·老黄牛·墨:“……”
给我点面子好吗?
“我有女朋友,不是云大佬,”微笑,保持微笑,坚持微笑,“桑教授,想不到你是如此之人,我很失望。”
他哪!里!老!了!!!
哦,误会解除,教授们脸色跟变戏法似的一转,“亲亲热热”凑过来,“原来是误会,往事不值得一提,这么巧,一起吃个饭吧。”
就刚刚的事情,就像翻篇过去?
他像是心胸宽仁的人吗?
教授们点的是米饭,挤在周围,跟云莳谈起了生物科学的知识。
苏墨精通化学,生物也不错,但在一群专业的生物科学教授面前,那就有点渣了。
一顿饭下来,他一句话都插不上,像极了电灯泡。
他气得将整完麻辣烫都吃完了,吸粉条时特别响,像是在报复某人。
莫教授拍了拍他肩膀,“建议小声点,周围的人都盯着你呢。”
苏墨一看,周围的“怕不是个傻子”表情,他委屈极了,给女友打电话求安慰。
*
云莳进了重点实验室,参加生仿项目研究的事情,没有宣扬出去。
在实验室待了几天,起初是做教授们的助手,先熟练一下实验室研究的项目,锻炼一些合作能力。
日子过得紧凑和实在,苍龙男从植物展会带回来的禾苗,给她做实验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打算周末邀请苍龙男一起吃个饭。
得正式表扬一下。
谁知道万年随叫随到的憨憨,这次竟然没空。
她是个开明的师父,徒弟拥有人生自由权,想去干嘛就干嘛。
本来打算泡实验室的她,又接到凌惊弦的电话。
杨初雪跟凌泽旅游回来了。
云莳立马回去,凌氏夫妻买了好几箱的礼物。
两人给云莳买的礼物最多。
凌惊弦不仅不吃醋,反倒更开心,女孩子,就得娇宠着。
让云莳惊喜的是,杨初雪还买了样礼物送给谢延,“你认定他了,以后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自然要送礼的。
要是换了平时,凌泽肯定出声阻拦,但今天,虽然表情不大情愿,已经进步很多了。
知父莫若子,凌惊弦知道,凌泽能慢慢接纳谢延,不是因为他够格,而是很爱云莳。
为了云莳这个女儿,他愿意接纳所不喜欢的人。
仔细想,谢延在整个京城,算是绝佳的。
幸福来之不易,云莳很珍惜。
*
苍龙男这段日子回了趟国。
参加他好兄弟妻子的葬礼。
葬礼上,他好兄弟一个近两米的高大个,哭成个孩子。
好兄弟说,这辈子再也不娶了,妻子走了,他的灵魂也没了。
苍龙男莫名地心堵。
别看他五湖四海的兄弟都是在道上混的,可特别重情义,在家顶天立地,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近一个星期没住的房子,处处透着一股孤寂。
眨眼,他独自在外面漂泊了近三十年,回家连一点生命力的东西都没有。
他想到了云莳说的话,“要用鲜花点缀黑白的生活”。
朝春店里。
毛弄影往日每周都会休息一天,自打跟姑姑接了电话后,她每天都营业。
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害怕错过什么。
她爱穿素净的裙子,干干净净,像是刚从大学里出来的学生,文静又典雅。
苍龙男开着车过来时,就看见她在门口浇花。
周围一条街,有好几家的花店,就属朝春店的花品种最多,各种花也开得最灿烂。
不过,他不敢去朝春店了,怕惹得她生厌。
这憨憨还没发现“怕惹得她生厌”得深层含义。
毛弄影有点微笑唇,转头间,就看见苍龙男。
眨了眨眼,眸底闪烁着星星。
生怕他开车走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支被折断的蔷薇,老远就招手喊:“先生,要买桔梗花吗?”
说到花时,她的嗓音很软很甜,像是甘蔗。
花草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里,很有亲切感。
她对花草树木很敏感,只要来她这里买过一次花的,不管是谁,她都能记住花名。
苍龙男虎躯一震,硬生生忍住了要发动引擎的动作,低声说要,想到她听不到,又点点头。
“还是跟上次一样吗?”
她说的是花,因为少了偏见,声音像是春季消融的冰雪,凉凉丝丝的
苍龙男不懂花,点点头。
毛弄影包扎花束的动作不止快,还优雅。
傻站着挺尬,他开腔,“整条街,比起其他花店,就你家的花最漂亮,最齐全。”
隔壁的碎花大妈不小心听了:“……”
夸人就夸人,还踩别人干什么?
“哪有,”毛弄影有点不大好意思,嘴角却裂开,心里跟灌了蜜糖,“花草树木都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也会回报你。”
毛弄影将包好的花束递给他,小声又真挚地道歉,“对不起,之前我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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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昨晚熬夜做了本书的封面,我是个换封面狂魔(狗头)
我可能要开着拖拉机……上高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