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义妁即便作为一介女子,她也是懂得的。
她游历别国那些年,因为功高盖主而被满门抄斩的见过不少,因为手上权柄太高,或者手上兵权太重,而遭到君王猜忌,到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下场的,也不是没有,甚至比比皆是。
面对国君,身在君王之侧,往往是那种懂得明哲保身的活得久。
后妃也一样,盛宠一时的,往往都不能长盛不衰,少不得要落得个打入冷宫,甚至牵连前朝父兄的下场。
到了大秦这边,赢紫萱不仅拿那满朝奸佞一点办法都没有,大事小事还全都依靠着王煜教她拿主意,就算她年纪尚小,可她到底也是一国之君。
不可能不对王煜抱有猜忌吧?
阖眸享受义妁按摩的王煜似乎轻笑了一声,没睁眼,而是温声道:
“我与先帝共同打拼多年,才有了朝堂上现在的局面,而先帝临终之时,一封圣旨将我命为托孤大臣,赐下打皇鞭。”
这件事义妁也知道,打皇鞭可是个厉害东西,要是国君是个昏庸无道的,持有打皇鞭者可以直接监国,手掌朝政;
若是国君表现得还可以,只是偶尔要做出些冲昏了头脑的事情,持有打皇鞭的人更是可以直接强行阻止国君!
但是单凭一个打皇鞭,能得到一国之君的信任吗?
王煜大概知道,义妁没有说话是在想这个,于是淡然道:
“我刚受伤时,陛下微服私访来看过我,当时和我透露了一些,是先帝在临终写下托孤圣旨时,告诉她,满朝文武,她只可信我一人。”
义妁这才点头,见王煜没睁眼也看不到,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下说得过去了,本身朝堂上就满朝奸佞,没几个可用的,父皇临终又那般嘱托,赢紫萱年纪小,治国理政上还要一点点的学,如此信任并且依赖王煜,也是正常的。
王煜的意识似乎有些朦胧了,只说了句:
“过些日子还要找人好好指导一下陛下书法,你的琴……练的怎么样了?”
义妁手底下的动作似乎顿了一瞬,才不情不愿道:
“古琴的那个减字曲谱还是看不懂,但是我能弹奏出曲子。”
但是王煜没有理他,一点声音也没出。
义妁疑惑的凑近了点,才发现王煜已经睡着了。
义妁:……
翌日,王煜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昨日诸事缠身,实在是太过劳累,光皇宫就跑了两趟,义妁的按摩又太缓和心神,王煜直接就睡着了。
王煜长舒了一口气,感受着疲惫淡去后的神清气爽,却瞥见了自己的衣服。
王煜:……
义妁又偷偷给他换衣服。
虽然医者并不是那么在意性别,义妁也不是没给他换过衣服,但是王煜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看这外面明朗的天色,义妁应该已经给他施过针,也换过药了。
王煜推开门,走到石桌旁坐下,闻着身侧清新的竹香,一时心情还算不错。
直到,他看到有三个小厮,每人抱着一大摞奏疏,往他的书房去了。
王煜:……
赢紫萱这下真的心安理得的把奏疏全扔给他了。
这要是没有【95】的信任值,也干不出来这事儿。
王煜默默地想,还好董卓和曹操还在,可以分给他们俩一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