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旁人不清楚这两个物件,水笼烟最清楚不过,这是柔妃当年初遇皇帝时穿的。所以,即便皇帝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内心必然波澜壮阔。
平西王府。
皇帝骤然降临,平西王莫等闲赶忙相迎,父子俩饭后坐在一起唠嗑了。
皇帝望着那满天星辰,目光柔和,开口便是:“闲儿,我想你母妃了。”
说完话已经湿了眼眶。
莫等闲心酸,他也想母妃了。
“父皇,听说,今日烟烟穿了母妃送她的流仙裙,戴了父皇送给母妃的定情物,珊瑚手钏。父皇睹物思人了吧?”
莫等闲红着眼眶望着皇帝,那四十出头的男人,眼角流下泪来。
“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年没有执意娶灵悦心,你母妃就是我唯一的女人,她会成为皇后,你也会是太子。可如今如今”
皇帝居然掩面而泣,他永远不会忘记,柔妃是怎么死的——是被灵悦心活活排挤死的!
莫等闲又好生安慰了皇帝一番,随后问道:“父皇准备让我迎娶烟烟过门做平西王妃么?”
皇帝大梦初醒一般,扭头道:“不可。如今水将军已经没了,你若娶了她,日后水将军那些势力东走西散的,便帮不上你什么忙。朝中两大丞相,最得力的左丞相云惊澜是帮着你二哥的,右丞相云天惊虽一心向你,可远远敌不过他那长兄云惊澜的。所以,你还是立云惊澜嫡妹云雨薇为王妃,将来对你有好处。”
莫等闲轻轻点头,随后问:“那烟烟?”
皇帝无奈叹息一声,皱眉,一脸困惑:“我也很好奇,她怎么那么厉害,从前我可未曾听水将军提起自己这个女儿有多厉害。我还以为只是个懵懂的女娃娃,呵,谁想到,竟是个巾帼女英雄啊!”
说到这里,皇帝一脸欣喜,大笑道:“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她,我敢打赌,不出几年,她必然更胜水将军一筹!”
莫等闲思索一番,轻轻点头道:“儿臣谨记于心。父皇,她真能收复失地?水将军已经守了十年边关,可如今依旧她又不曾上过战场,不曾领兵打仗,如何能收复失地?”
皇帝轻声一笑,拍拍莫等闲肩头笑道:“你呀,还是太年轻。你想想,不管她能不能收复失地,起码都去了一趟边关。举国上下谁不称赞她孝顺?那如果她收复失地,回来我便封她做王;若不能,那边将她过继到镇东王府。因为此番出关,是镇东王陪同的,这可是视如己出的行为!你说,我如何能拒绝?我真是求之不得!”
莫等闲这才笑了笑,姜果然是老的辣!
“父皇英明!”
皇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蹙眉道:“都说了私底下叫我爹,我都没有以朕自居,你怎么倒是先和我生分起来了?”
莫等闲心头喜滋滋,表明仍旧是谦卑温和,拱手低头道:“爹爹说得是。只是,闲儿不敢如此,虽这是我的府邸,可也免不了会出现旁人的眼线。爹对我的宠爱本就让旁人妒火中烧,若是太明显,儿臣的日子不好过便罢了,儿臣岂能让爹也过得不舒心?那儿臣真是太不孝了!与其这样,儿臣还不如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平西王府偷偷念着爹娘的好便是!”
莫等闲这招真是高!
一语道出前面两个皇子对他的为难,后脚又将皇帝和他娘亲捆绑在一起,中间还拽上自己,好甜蜜的一家三口!旁人都是多余的!
可谁让这是他爹呢!父子俩性子就那么相似!皇帝对他最喜欢了,现在听他这么多肺腑之言,更是恨不得将皇位捧到他手里!
“闲儿,你知道你为何要叫莫等闲么?”皇帝将头贴着莫等闲,难过不已。
“儿臣不知,愿听父皇详说。”
不知?详说?莫等闲若是个女儿身,一定和他娘柔妃一样,可以去宫斗了!
莫等闲的名字,还有他娘亲与皇帝的风流史,早被扒拉八九十遍了!成日里见不到皇帝,不扒拉这些扒拉什么?
而且柔妃从莫等闲懂事起便教导他,一定要谦卑和顺,讨人喜欢,才能像她一样,即便没有娘家靠山,也能照样过得滋润!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皇帝当初也是个不讨喜的皇子,得不到太上皇重视,被欺凌,他绝不会再娶灵悦心这个大富婆!
当然,灵悦心不是丑陋之人,相反,那是个极其精明的女人,娘家势力庞大,可谓半壁江山。正因为如此,这个皇帝的帝王之路才能走得那么顺利。
可现在皇帝翻脸不认人了,想起柔妃的好了,就喜欢那温温和和的女人!
皇帝长叹一声,回忆道:“那年你出生,你娘想我想得紧,可我常年在外奔波,回到平西王府又只能先去见灵悦心。所以她更想念我了,不久便病倒了。临终前她对我说,若有来生,还嫁给我,只是,只是”
皇帝已经泣不成声,八尺男儿哭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