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它取个名字,也不枉它得了皇后娘娘一句夸奖。”
皇后望着那玉面小飞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莫思量,这小飞龙本该翱翔九天,翻云覆雨。可惜,上头有个偏心的父皇,还有个羸弱的皇兄。
皇后哀叹一声,轻声道:“这是秋日,这颜色这般好,不如就叫它‘秋日盼龙飞’吧。”
“‘秋日盼龙飞’,皇后娘娘真是母仪天下,小小吃食,也牵扯出皇后娘娘心头挚爱,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
水笼烟示意左右之人退下,她悄悄的落座在一旁,漫不经心用铁勺挖着那玉面小飞龙。
皇后本不多心,可最后那句羡慕又嫉妒,触动了她内心的警惕。
皇后见将军府的人下去了,也示意自己身旁的人下去。
现在只剩下她和水笼烟了。
皇后语气稍稍冰冷反问:“你何出此言?”
水笼烟也不卖关子,直接说:“皇后娘娘是人中龙凤,就是男子也比不得您万分之一。正因为如此,才能培养出平东王这样的人杰。可皇后娘娘也别低估了平西王背后的靠山,往往看起来风平浪静的,背后都是暗潮涌动。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泛起滔天巨浪,猝不及防袭来,让人心惊。”
水笼烟眸子清冷又深邃,看得皇后也有些佩服,小小年纪居然能有这份定力与霸气,不愧是将门之后。
皇后又何尝不知道水笼烟背后的意思呢,那个偏心的皇帝,处心积虑要为平西王铺路,即便平北王这么多年来战战兢兢的活着,不也不讨他喜欢?
皇后免不得又是难过,眼眸里尽是对平北王的担忧,不多时,又盯着那玉面小飞龙看,红了眼眶。
水笼烟也蛮心疼这个皇后,可怜天下父母心。
“皇后娘娘,您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女强人,更是个好母后。您能让平东平北二王和睦相处,兄友弟恭。可您也知道,平北王身子向来不好,臣女冒昧说句实话——”
水笼烟坚定的目光看过去,深吸一口气,感慨道:“倘若平北王因故退位,那太子之位会落入谁手?臣女虽愚钝,却也知道皇上踏入平西王府是常事,踏入平东王府或者平北王府却是罕见的事。这鹿死谁手,自不必说。所以——”
皇后已经皱起了眉头,一脸深沉与担忧,目光紧紧追随着水笼烟谋划分析的脸。
又听得水笼烟说道:“皇后娘娘不如早些让平北王退居幕后,趁着平东王如日中天的干劲,将他推上太子之位。任凭平西王如何挣扎,也绝对不是平东王的对手。等到时机成熟,平北王可以继续享受安宁,而皇后娘娘只要待平西王如亲,一切都不会受人非议。整个风起国,依旧天下太平,依旧繁荣昌盛。整个天家,依旧兄友弟恭,依旧团结一致。这是皇后娘娘与皇上,最期待,最想得到的结果。”
皇后动心了,其实她早就想这样做了,可平北王会怎么想?莫云深为太子之位付出太多了,难道要告诉他,现在你的弟弟比你更强,所以你要退下来?
皇后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酸,狠狠一拍桌,指着水笼烟斥责道:“大胆!你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本宫饶不得你这样的恶毒小人!”
水笼烟见状也淡然,她知道,皇后最是变化无常,因为这位可敬可怜的母亲,为了这两个儿子已经殚精竭虑多年,而那无情的丈夫,更是将她最后的温暖也剥夺。
要是有人威胁到她的儿子们,她会毫不留情的对其痛下杀手。
水笼烟叹息一声,淡淡说道:“皇后娘娘多虑了,今日我说这番肺腑之言,并非为了平西王,也并非为了自己。相反,我只是可怜皇后娘娘一个人辛苦几十年,若日后有什么变故,只怕皇后娘娘余生心悸。臣女只是一番好心,皇后娘娘是明智之人,其中利害,一想便知。”
水笼烟端坐在那里,轻轻啜了一口茶,无比淡定从容,更生沉稳霸气姿态。
皇后看不出来她有一丝一毫的小人气息,可皇后也不会忘记她是平西王莫等闲的未婚妻。
“哼!还要狡辩!你与平西王的关系众人皆知,难道你还能为了他人而阻隔未婚夫的路?”皇后冷漠不已,想到平西王,他便恨不得嚼碎了这几个字。
当初皇帝也是从平西王一路走来,登基为帝。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平西王这个封号,是皇帝的影子与期望,而这个封号竟然给了妾室所生的莫等闲!
皇后眼中生出恨意来,她如狼似虎的盯着水笼烟,冷冷问:“你可知你父亲为何会被封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