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到了。
孙婆子进来见到她和安夏雨都在,大约也知道了是因为什么事,“噗通”一声便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正声道,“孙婆子,你可知何事叫你来啊?”
孙婆子不大敢抬头直视她和安夏雨,余光扫过屋子,才道,“这大小姐和二小姐适才从库房抢走了账簿,老夫人此时唤老奴前来,定是为了此事吧。”
“哼,”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既已经知道了,那便说说吧。”
“老夫人明鉴,老奴在相府也做了几十年的库房了,账务之事还未曾出现什么差错。大小姐回府不久,又心地善良,若是遇到了欺上瞒下的丫头,一时查不清账务也是有的。”
孙婆子此番理直气壮的说辞,定然也是有备而来的,看来这盆脏水是指定要泼到春月的身上了。
春月自然也听出了孙婆子言外之意,就是在说她,当即喊冤,“老夫人,大小姐明鉴,人参确实不是我领用的。”
“哼~,想必是自己借着主子的名义领了,偷偷挪用了吧!”孙婆子嘲讽道。
“你胡说八道!”春月怒吼一声。
瑾苏见二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便道,“孙婆子,那我问你,你可曾替谁偷卖府里的人参?”
孙婆子略想了想,便一口咬定,“从未有过!大小姐莫要玷污的老奴的清白。”
“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不是也忘了去加禾药铺典当的事儿了?”
提到“加禾药铺,”孙婆子瞬间便抬起头疑惑的看向瑾苏。
“你不会不知道,我是孔神医嫡传的弟子吧!若是你一时想不起来,不如叫我师傅来和你对峙好了,相信她肯定记得你这位常客!”瑾苏淡淡的说。
“你你你我我”孙婆子语无伦次,良久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夫人“啪”的一声拍到桌上,“孙婆子,你竟然真敢偷卖府里的人参?枉费我信任了你这么多年。说说看,这些年,到底偷拿了多少东西?”
孙婆子立马磕头认错,老泪纵横的求饶,“老夫人恕罪,老夫人恕罪,都是老奴一时起了贪念,这才犯下大错。”
老夫人黑着脸不说话,一旁的张嬷嬷便问孙婆子,“除了栽赃给春月的那五支,以及二小姐那里的每月两支,别的呢?还不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老夫人,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孙婆子自知无言狡辩,便不停的哀求。
见老夫人没有半分动容,孙婆子爬着上前拉着老夫人的衣襟,哭诉道,“老夫人,老奴十六岁就在相府伺候了,一辈子都兢兢业业,求老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最后,老夫人还是有些心软,痛声道,“你已铸下大错,如何还能给你机会!唉~先带下去吧,等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一旁的张嬷嬷和齐嬷嬷应了声好,便带着哭喊不已的孙婆子下去了。
“祖母,是苏儿不好,又让您烦心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也不能怪你,是她做错事情。”
说完,还将安夏雨拉了起来,安慰道,“你也别哭了,从今往后,你们央吾院的账就重新开始记吧。”
安夏雨起身含着泪笑道,“多谢祖母!”
老夫人拉着安夏雨的手,又看了看瑾苏,婉言道,“孙婆子的事也会和你们父亲商量,毕竟她也是在相府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也不好就此将她赶尽杀绝。”
“祖母说的是,此事就全凭父亲和祖母决断。苏儿既得了清白,也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祖母,可是我......”安夏雨刚开口,就被老夫人制止了。
“夏雨,我知道,这些年你们央吾院是受了委屈的。这样吧,这事儿我就做主了,你们之前的糊涂账就一笔勾销,再不许提。从下个月起,一切都从头开始,可好?”老夫人虽说是在询问安夏雨的意见,但实际上话里话外,都已经替她做了决定,哪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安夏雨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就坡下驴,只好点头答应。
之后,老夫人又问起了王姨娘的情况。几人聊到天黑,又一起用过晚膳,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