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瑾苏走到屏风后面,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祁天就朝她微微招手,示意她端过去。
殿内,安鹤庆和梁国公还在争执。
原本是想让花青去的,但是祁天侧身告诉季武帝后,季武帝竟然一改刚才严厉的样子,朝她露出一抹浅笑。
随着她朝季武帝走去,殿内的争执声也渐渐小了。
“皇上,趁热喝吧,一会凉了可就没什么效果了,”瑾苏奉上药膳时,恭敬的说道。
“好”季武帝接过碗,已经送到嘴边,却还是转身对安鹤庆等一众大臣说道,“你们继续吧,朕听着呢。”
说完,便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完。
瑾苏一直中规中矩的站在季武帝身旁,低着头,一直到季武帝喝完将碗递给她,“臣女告退!”
行了礼,正欲退下。
季武帝微微抬手,柔声道,“嗯,先回去吧,一会朕忙完就过来找你。”
瑾苏一直低着头,直到退出偏殿。
在回玲珑阁的路上,总觉得四下里有宫人在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以前出来,都是跟着季武帝的,所以毫无感觉,如今一个人出来,才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没走一会,便见丰曜迎面走来。
自从那一日在偏殿见过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在宫里见着,说起来俩人都在皇宫,但是要见一面,还真不是易事。
“臣女见过八殿下,”走近了,瑾苏躬身行了个简礼。
丰曜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手背在背上,挺拔的站在瑾苏面前,抬手道,“安平郡主不必多礼。”
瑾苏起身后,问道,“不知宁寿宫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噢,说起这件事,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安平郡主,不知郡主现下是否方便?”
“八殿下请问。”
丰曜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凉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那儿坐坐吧。”
进了亭子,花青和丰曜的暗卫便自觉地守在亭子外边。
亭子的另一边,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俩人都不约而同的面对着湖站,好似在欣赏湖上的景色似的。
“郡主在宫里,可还习惯吗?”丰曜问道,声音小了不少,但还是依旧冷淡。
“嗯,虽说比不得相府,但是在玲珑阁,还是比在宁寿宫的时候自在多了。哦,对了,八殿下刚刚说要问我什么?”
“已经问过了呀。”
“哈?”
瑾苏不解,但丰曜却并没有多做解释。
良久,丰曜才继续说道,“宁寿宫的事,今日已经全部查清了,两名宫女,是错食南天竹果实而亡。”
“什么?”瑾苏转头,惊愕的看着丰曜。
丰曜仍旧波澜不惊的说道,“宁寿宫所有的人都调查过了,每个人都没有嫌疑,而已经身亡的宫女月兰,倒是有多人指证她独自去过海棠居。”
“呵”瑾苏无奈而又讽刺的笑了一声,转而问丰曜,“殿下可知,祖母寿宴那一日,那对企图污蔑我清白的狗男女后来如何了吗?”
丰曜蹙着眉头,疑惑的摇摇头。
瑾苏望着一望无尽的湖面,极具讽刺的说道,“最后那和丫鬟,竟然反咬一口,说是我串通了班头要侮辱她的,呵可笑吧?这一次,在我自证清白之后,两个宫女又竟然自己把自己给毒死了,哈哈”
冷笑了几声之后,瑾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这看似光鲜亮丽的大家大院,内里竟然如此肮脏龌龊!”
丰曜震惊的看着瑾苏不说话。
事实上,像丰曜这样聪明、且心思细腻的人,怎么会看不明白其中缘由,他能做到的,就是将这件事,完完全全的和她撇干净。
“在宫中,想要活下去并不容易,即便你不害人,也难保别人不会害你!”丰曜最终只淡淡的叹了一句。
顿了顿,又问道,“你会留在宫里,做父皇的妃子吗?”
“妃子?”
丰曜紧了紧背上的拳头,眼睛平视远方,波澜不惊的说道,“据说玲珑阁是父皇专门为他心爱的女子而修建的,这么多年,宫里新进的妃嫔数不胜数,没有人能住到玲珑阁去。即便是平常的游玩,也需得止步于山坡下,那条溪流就是一道天然的分界线,没有人可以逾越!听说父皇这几日,下了朝都是来陪着你的,封妃之事,不过迟早罢了。”
“会吗?皇上从未提过此事,况且他日日来找我,应该只是因为咳疾之事吧?”瑾苏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其实也不大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