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来,去了花青的房里。进去时,花青正趴在床上,任由其他宫女替她上药?
“姐姐,你忍着点吧,”宫女一面安抚着花青,一面轻轻的将涂抹药膏。
瑾苏悄无声息的从宫女手里接过药膏,并示意宫女出去,刚坐稳,正拨弄药膏呢,就被花青发现了。
“郡主,这可使不得啊”花青动了一下,大约是碰到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好啦,你就乖乖躺着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再者说,你这些伤,原本也是代我受的”
“不,保护郡主,那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花青强撑着一口气,连续的将话说完。
放下手里涂抹用的膏药,瑾苏从腰间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喂给花青,并道,“这是止痛的,快服下吧。”
花青道了谢,这才将药丸给咽下了。
瑾苏也不着急上药,而是起身去拿了一块湿手帕,仔仔细细的将花青背上的瘀血给清理干净,一面清理一面上药。
“这儿是个胎记吗?”瑾苏上药时,发现她后肩上有一处红色的印记。
“嗯。”
看花青昏昏欲睡的样子,瑾苏猜到多半是药丸的作用,便没在说话,只静静的上药。等她上完药,花青已经睡着了,瑾苏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便出来了。
之后,瑾苏又找了霜别苑里其他伺候的宫女,问了下十七公主的情况。
这才知道,原来十七公主并非是皇后亲生的,只是因为她母妃刚生了她就去世了,所以一直由皇后养在身边。季武帝十分宠爱她,特意批准了她可以学武功。
瑾苏想到,之前教她规矩的文丽姑姑,好像就是十七公主身边伺候的。难怪上一次在海棠居,一听见十七公主找她,立马就赶过去,连太后交办的差事也不管了。
这么说来,十七公主在宫里的地位应该非同寻常的。
可瞧着这十七公主,脾气也是个火爆的,还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今日来闹腾,看起来是为皇后出气,但最后却害得整个长乐宫被罚。如果不是她自己真蠢,就是太年轻被什么人给利用了。
瑾苏想离开,可是没有季武帝的同意,根本不可能实现。
而且眼下,玲珑阁山坡脚下,进出的几条小路都安排了侍卫把守,还特意增加了巡逻的次数。说是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她,但这又何尝不是幽禁了她呢?
接下去的几日,季武帝都没再来过。瑾苏还是日日蒸了一碗萝卜汤给送到偏殿去,不过每次都只是交给守门的公公了事。
除此之外,便一直留在玲珑阁,实在闲得无聊,将玲珑阁山坡上的菊花都采摘了下来,晒了一部分泡茶,酿了一部分菊花酒。
再见季武帝,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午后,瑾苏正坐在霜别苑的庭院里弹琴。
院内的宫女们都听得十分投入,直到一曲毕,才陡然发现季武帝正倚在门框上,连忙跪下行礼。
瑾苏听着声回头,正好对上季武帝那双深情的眸子,她立马低下头,起身上前行礼,“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也没人通传?”
季武帝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让宫女们都各自忙去,这才对瑾苏道,“看你正投入,就没让他们通传,再说,这么美妙的琴音,朕怎么舍得轻易打断呢。”
将季武帝迎进了屋里,瑾苏又亲自奉了茶,末了才轻声的问道,“皇上近日里可还咳嗽吗?”
季武帝端着茶杯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应道,“好像没有吧,朕也没怎么注意。”
“那不如让臣女帮你搭一次脉如何?”瑾苏问。
“好!”
随着爽朗的应答声,季武帝便自然而然的将手腕伸了出来,放到旁边的四方桌上。
瑾苏细细的搭着脉,好一会,才笑着说道,“皇上的脉象沉浮有力,想必咳疾应该是大好了。”
季武帝勉强的笑了一下。
转而问道,“你明日就回府去吧。”
瑾苏猛地抬头,讶异的看向季武帝,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不喜欢做朕笼子里鸟儿吗?朕后宫里鸟儿众多,也不缺你这一只,你回去吧!”季武帝故作轻松的说道。
“谢皇上!”瑾苏跪下,给季武帝磕了一个头。
“祁天~”季武帝轻轻的唤了一声。
紧接着,祁天便将一块黄色的纯金腰牌双手呈到瑾苏面前,并道,“郡主,这是皇上特地命人给你打造的腰牌,上头还有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