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下歇息。许是见她们二人疲累,白芷自请去宴席那边查看,让她们只管留下来歇息。
这亭子瑾苏可不陌生,当日,安雅盛的婢女便是在这里扮作白芨对她下药,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相助,只怕也没有今日这桩婚事了。
“今日是相府的大喜之日,人人皆在前厅凑热闹,怎么独独安大小姐躲在这僻静之处呢?”
闻声回头,来人正是潇洒不羁的栎亲王。
瑾苏携白芨起身,微微躬身,行礼道,“臣女见过王爷!”
栎亲王挂着春风和煦般的笑朝她走去,行至她跟前,示意她不必多礼。转而又道,“鸟儿的事儿,本王都知道了,你不必太自责,生死有命,又岂是咱们能左右得了的!”
呃
这番话,该从何听起啊?鸟儿被毒一事已过半月,若是要安慰,现在也晚了点吧!再者说,对这件事最难过和伤心的人,难道不是白芨吗?
瑾苏诧异的看了白芨一眼,没想到白芨竟回避了和她的对视。这般做贼心虚,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定是在栎亲王面前又胡说八道了。
可能是见她久久没有回话,以为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栎亲王侧着脑袋,轻声问,“怎么啦?还是如此伤心吗?你若喜欢,本王再”
“不不不,王爷误会了,”瑾苏连忙打断栎亲王的话,抬眸,先是白了一眼白芨,后才恭敬客气对栎亲王道,“我素来不喜养护宠物,那三只雏鸟,之前也基本都是白芨在照料,对于它们的死,虽然惋惜,但还谈不上伤心至此。”
自知理亏,白芨站在一旁,低着头,嘟着嘴,不敢吭声。
“哦,哦,那便好,”栎亲王连声应道,脸上依旧挂着不咸不淡的笑意。
恰巧此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吉——”
“吉——”
俩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个“吉”字,意识到后,又同时停下来,四目相对,俩人都不禁笑出了声。
栎亲王抬抬手,做出一副谦谦君子有请的样子,“大小姐先说。”
瑾苏也不客气,笑道,“吉时到了,王爷快去观礼吧!”
“怎么?你不一起去吗?”栎亲王疑惑道。
“不了,”瑾苏苦笑了一下,指了指另外一边道,“我还要去看看宴席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就先告退了!”
说罢,瑾苏躬身行礼,便先退下了。
刚绕过假山,一个身影突然跳到她面前,还未看清是谁,便被掐住了脖子,抵至假山上。瑾苏并未作出任何挣扎,因为刚才和栎亲王说话之际,便已看到了躲在着假山之后的人。
出于保护瑾苏的本能,白芨正欲出手,却被一掌拍晕过去。倒地之时,白芷跨步上前将其扶住,并担忧的唤了一声“殿下”。
没错,此时掐住瑾苏的人,正是大冰山丰曜!
“殿下,这是何意啊?”瑾苏盯着掐住她脖子的手问。
“何意?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跟我耍花招,否则”丰曜狠厉的盯着瑾苏,话音刚落,手上一个用力,瑾苏顿觉难以呼吸。
“殿下?”白芷紧张不已,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的捏着手里的暗器。
丰曜瞥了空青一眼,空青会意,和白芷一起将白芨带走,并小声对白芷道,“放心吧,殿下知道轻重,断然不会伤害到安大小姐的!”
看瑾苏难受,丰曜遂松了手,不再掐着她了。
“咳咳,咳咳——”
瑾苏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这才慢慢缓过气来。但是对于丰曜的行径,十分疑惑。上次见面,是在她进宫之前的那个夜里,当时的他们,不是很好吗?
“殿下刚才所说耍花招是什么意思,瑾苏愚昧,还请殿下明示!”
“你愚昧?你若愚昧,又怎会一面答应做我曜亲王府的王妃,一面又和王叔相约花前月下!”丰曜回道。
“花前月下?殿下可不要含血喷人,我与王爷清清白白,何时花前月下?”瑾苏想了想,又道,“刚才吗?刚才我和王爷只是偶然遇到闲聊几句,这也算是花前月下吗?”
“我何曾说过是刚才,你这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不是刚才,那是什么时候?她已半月没出菡萏院,上一次出去,是除夕!除夕那夜正好又和栎亲王在一起看烟花,难道——
想到此,瑾苏略带了几分惊喜的抬眸看向丰曜,试问,“除夕那夜,帮着应付夏雨的人莫非是殿下?”
丰曜依旧板着脸,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王爷送我回来,殿下看到了,是吗?那天晚上,从易雪居回来,和只是王爷偶遇,并非什么相约”
瑾苏像是个做错了事,急于解释的孩子,但丰曜却似乎并不满意,未让她说完,便冷着脸道,“总之,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将来的身份!不要做些惹人非议的事情!”
这算什么?警告吗?果然,丰曜狠辣的性子,比她想象中还要过犹不及!既已上了贼船,也只得小心应对。
“哦,对了,那个安夏雨,还是防着些吧!”说罢,丰曜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