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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像往常一样,将古琴搬出来,不一样的是,今日坐在古琴前拨弄琴弦的,不是瑾苏,而是她自己。
“小姐,这能行吗?”白芷有些担忧。
“没问题,只要琴音照样响起,门外的家丁以及旁边那些丫头就不会起疑,”瑾苏一面换衣裳,一面笃定道。
“可是,就我这琴技,哪能以假乱真啊?还不如算了,就当是你今日累了,不想弹琴了呗!”白芷为难道。
“不不不,我和白芨都不在,光是你一个人,怕是应付不了。你就放心弹吧,你的琴艺又不差,寻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有何不同,加上又是下雨天,琴声中混杂雨声,便是音律大家,一时半会,怕是也难以察觉!”
“好吧!”白芷无奈的应了一声,然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调整了呼吸,手慢慢抚上琴弦。
瑾苏和孔易向来爱琴,耳濡目染,白芷也学会了,虽说技艺比不得她精湛,比一般的琴师,却是要好上许多,此番又是随意弹奏熟悉的小曲,瞒天过海,自是不在话下。
悠扬婉转的琴音出来,瑾苏露出满意的笑容,而后跳窗而出,淹没在夜雨中。
虽然都是被禁足,但是她不仅有白芷白芨陪着说话,还能偷偷溜出来逛逛。安素清就不同了,心爱的女子惨死,身边伺候的人又悉数被换掉了,此时此刻,怕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原本还以为他好歹是府里的嫡子,即便是安鹤庆恼了要罚他,老夫人和晋研,也不会真的不管他。
可昨儿白芷却却回来说,安素清为了能给秦湘月挣个名分,已是好几日不吃不喝。瑾苏担心安素清一时想不开,便想着去书浅院看看,好歹姐弟一场,若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于心不忍。
绕过守在院外的家丁进了院子,蹑手蹑脚的往安素清房间走去。行至房间门口,瑾苏轻轻叩了几下门,小声喊道,“肃清,肃清,是我,瑾苏。”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瑾苏又喊道,“肃清,你还好吧,我可以进来吗?”
侧耳倾听,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瑾苏喃喃道,随即推门而入。
房间里,只有桌上一盏油灯还亮着,忽明忽亮的光线,无法让屋内的事物一目了然。首先看到的是倒在门边的小厮,瑾苏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只是晕过去后,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起身走到桌前,桌上的膳食摆放整齐,看起来确实是一口没动。
端着油灯往里走,到了床边,虽然被子高高拱起,床上像是有人的样子,但是床榻上,却并没有鞋子。虽然已经察觉出床上没有人,但瑾苏还是不死心的掀开被子,直到亲眼目睹被子下整齐摆放的枕头才死心。
人呢?
瑾苏返回晕倒小厮的身边,检查了小厮的后脑勺,确实有被打伤的痕迹,勾了勾嘴角,自言自语道,“真是狗急跳墙,秀才急了动粗,倒是小瞧你了。”
虽然不知道安素清偷偷溜出书浅院是做什么去,但既然有动作,那应该就不是想不开。
如此,瑾苏放心不少,想着时候尚早,便趁机去了趟央吾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