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沉吟了一会儿,“很有力量的曲子,情绪很饱满。”
“是的。”李不言盯着江玥眼睛。
“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我是跟着外婆长大的。妈妈当时在魔都教书,爸爸在帝都做音乐。而我,只喜欢音乐。”
这是要谈心吗?李不言想,不过确实,虽然跟着张老师和江老师学习音乐,但从未在闲聊时听到过他们说起对方。认识这么久了,也是第一次听到小玥姐说起她的家庭。
“我一直都想唱歌,只想唱歌。虽然我的父母依然还很爱我,但我还是在躲避,我知道不应该的,但是......”
“这是曲子,呃,可惜现在只有钢琴、没有乐团,不然听起来会更加壮阔。”
“嗯,能想象得到。”
“小玥姐,当命运来敲门的时候,你总是要打开它的。”
“嗯。”
李不言回头又将曲子演奏了一遍。
“小玥姐,我送你回去吧。”
“好。”
每个人的内心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部位不可触碰,有些让人感同身受,有些让人涕泪俱下;也有些让人觉得矫情,或是不能理解。
但是,光鲜亮丽永远是展示给别人看的,只有自己才能明白自己。
李不言想到过去的一个朋友,父亲因为抢劫在监狱服刑,母亲苦等几年后离婚,离婚后从未再婚,但却离开家乡独自打拼,而那个朋友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一次酒后,他痛哭流涕:“我每次看到我堂弟,因为成绩不好被我二叔二婶混合双打的时候,我心里是多么羡慕!我从来没有体会过。”
那人过的其实不错,这样说或许会让人觉得矫情吧。可是李不言认为每个人都有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只是脆弱的程度和位置各不相同。
“小玥姐,其实,我虽然不能理解你的过去,你毕竟还有着爱你的父母,而且现在这个社会,离婚已经屡见不鲜了。虽然我觉得我这样和你说可能不合适,但我觉得,事实上你很幸福。”
“嗯,我知道的,也难为你,把矫情说的这么委婉。”江玥似乎已经从刚才被音乐感动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哈哈...”李不言尴尬的笑了几声。
回到宿舍,李不言先把《命运交响曲》在华夏音乐库中完成注册。然后忽然想到一首在地球上时非常喜欢的歌曲,打开乐谱本,把歌曲写下来,也在音乐库注册好。
本想着,这原本是一首女声的歌曲,是不是送给小玥姐比较合适。但又转念一想,直接送或许不大合适,这个世界华夏无比强大,而原歌曲是一首日文歌曲,虽然有中文填词,但远比不上日文歌词动人。
想到这儿,李不言忽然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重新为这首歌填上中文歌词。
说干就干,李不言起身坐在书桌前,先尝试把日语歌词翻译成中文,再通过核心句子找到韵脚,然后一边翻字典一边哼唱,总算是写出了那么一小段勉强能用。
和江玥这么久的相处,完全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毕竟江玥也拥有者青春美丽的肉体。性格上虽然略有些寡淡,但却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两人有着相同的爱好。
而且李不言除了公司里几个并不相熟的女练习生外,身边也不认识几个女孩儿。
毕竟有着三十岁的灵魂,前世忙于工作,也没有恋爱经历,自然也能明白自己的内心,虽然还谈不到喜欢和爱,但是有些好感总是免不了的。
“那么多的经典女声歌曲,总得有人唱吧。”李不言很是找了个不错的角度给自己送歌的行为开脱。
次日上午,江老师录音室。
李不言把曲谱递给江玥。
“小玥姐,你看看喜不喜欢?”
“写给我的?”江玥看着李不言点头。
不一会儿。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江玥接过谱子看完,“不过这个歌词怎么有点儿怪怪的。”
“呃....因为原来是日语歌词,是我重新填的。”李不言很不好意思。
“你会日语?”江玥疑惑。
“不会,是去年在家那段时间,我爸的一个RB朋友写的,我后谱的曲。”李不言胡诌道。
“啧啧啧,你这个词写的...真是...一言难尽”。
纵使李不言脸皮再厚,也没好意思再应承。
倒是江玥轻轻的把歌曲哼唱了出来:
多少次我曾想着结束我的生活
总是看见盘旋的海鸥被巨浪吞没
随着潮水的起落,浮浮沉沉成泡沫
或许只有远方,才知道它曾来过
多少次我曾想着结束我的生活
只有生日那天窗外开的鲜花婀娜
温暖阳光的洒落,无可奈何的飘落
或许只有泥土,才知道它曾来过
......
江玥没有再追问,“还是怪怪的,能把日语词给我看看吗?”
李不言只好拿起笔写了起来,幸好,会唱就会写罗马音,至于到底用日语怎么写,让江玥自己想办法吧。
江玥接过歌词,在李不言震惊的眼神中,轻声唱了起来: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ウミネコが桟桥で鸣いたから
波の随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
过去も啄ばんで飞んでいけ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诞生日に杏の花が咲いたから
その木漏れ日でうたた寝したら
虫の死骸と土になれるか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