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杀妖（四）

    却说最后那妖激愤逃走，狂奔下山，沿路见着活物就杀。到了山下，仍不解恨，又肆虐了两个村子，杀伤数十人。逃出村民报与官府，县太爷不敢怠慢，组织乡勇和捕快衙役四处缉拿那妖，可靠这些乡勇捕快如何拿得住它。追踪十数日，也只两伙人见着那妖两次，且被伤了几个人，好在两次都是多人聚在一起，又都持有弓箭锣鼓，连射带吓，好容易惊走了那妖。想是那妖因着另两妖死在眼前，也是有些怕人，这些人才捡着条命回来。

    这些人回来后，回报知县老爷，知县老爷无奈，只能将实情报与上官。这方才见得路上奔骑不断，便是四处调集人马及通报消息的。知县老爷因治下毁了三四个村子，死伤百人，心知这罪过不小，也期望能将功代过，想或能因捕杀了这妖物，取了实证，证明确时妖物为祸，好与上官交待。到那时，即使官做不成了，终也不至下狱问罪。

    是以，知县老爷一边命下属拼命缉捕妖物，一面命人来寻一众道长。今日终是见到一众道人，这公人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先来问问情况。这一问还真问着人了，掌门师尊令师叔与那公人大致说了其中情形，告知三妖已去其二，这是唯一跑的。那公人初还不大信，后师叔问那妖是不是被伤了一目一足，那公人听了连连点头称奇，方始信得。

    众人分作两拨，师尊与师叔率修为高深的门中弟子，与那骑马公人一道先去县衙与县官老爷相见，余下众人结伴随后而来。又走了小半天，到了县衙，见过县官老爷。那公人将事情原委细细报与老爷，师叔又将细节疏漏之处捡紧要的说与知县老爷。知县大人闻之大喜，命人设宴款待众道人，并赏了那公人和仵作。

    席间，师尊师叔和县太爷略作商议，定下计策。其实也就是师尊要师叔领了一众门人去围猎那妖，这边厢师叔要县太爷多备弓弩投矛，另派人去那山洞里取回那两妖的骨骸，想是还能剩下点什么，以作他日县太爷开罪之证物。

    这边待众人饱食，修整一夜，所需之物县太爷也制备的齐整了。次日一早，师叔将众人分成三队，七人一队，每队二人持弓弩，四人携两只投矛，一人居中指挥，另分出五人领了捕快衙役互递消息，又留下几人与师尊守在县衙，以备策应。那县官见师叔调度有方，巨细有度，心中大慰。

    三日后，师叔领人在一近山的村子设伏，将那妖击杀。细看，那妖确是毁了一目，只是那妖恢复力惊人，这妖物这些天奔逃纵跳，与人斗杀，可那刮去一大块皮肉的大腿竟快长得好了，看了令人啧啧称奇。

    这一边，众人留下这妖尸首，由乡勇捕役抬回县衙，以为证据。另一边，早有人先期回报县太爷，县太爷共掌门师尊一并在衙前迎候，门众先去掌门师尊那复命，再拜见了县太爷，县太爷免不得又嘉勉一番，备下酒宴与众人庆功。

    这一闹，竟是三五日。县太爷那边也早早备下重礼相谢，师尊领受，携了众人回转山门不提。回去后，何氏一门举门大庆，一为寻回师门至宝；二为寻回师祖骨骸，杀了妖物，报了大仇；三为这一次出师大捷，杀了这些妖物，门中诸人无一人损伤，士气大振。

    师门大庆过后，师尊又颁布条令：‘以后我门中人，凡资质超凡者、贡献颇丰者，每年选出三位可修习师门至宝《大荒经》。’另抄录《大荒经》完本三本，摘录《大荒经》十本，原本于掌门师尊处收藏，作为历代传承。师尊另派师叔领门众去老松处设修习之所，以备后人修习《大荒经》之处。师叔临行前夜与我长谈一夜，交待了一些事情，就是昨日我与兄长你所说之事。

    这一大段话，直说的何为口干舌燥，听得何猛瞠目结舌。何为自去取了茶来饮用，何猛久久不语，思量良久，叹道：“兄弟，你所说掌门师尊让我回归山门一事，容我再想想，关于老松之事，我倒是可以问问。”

    何为听得此言，已知何猛动了心念，只那掌门师尊一句，便满含深情，说的真切。不再言语，只嬉笑道：“兄长，我还未吃得饭呢，有些饿了。”

    抬眼看去，那天都擦黑了，何猛尴尬一笑：“倒是兄长我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