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族为了复国,行事隐隐秘密,遮遮掩掩,在江湖中很是低调。且慕容博身前威震天下,树敌颇多,是以无论是慕容博亦或王宛如丧事,均未报知天下武林同道。更兼慕容家子孙日渐单薄,早已数代单传,直属亲戚,死的死,散的散,逃得逃,传到慕容复这代,只余的王语嫣这脉。
灵堂前杨柳依依,人影稀稀,只有四大家臣和阿朱,阿碧,风露,冰雪几个心腹。加上慕容复二人,就十个人而已。
慕容复和王语嫣走进灵堂,在桌前的红垫上跪下,身后众人也随之跪下。王语嫣拿过香来,慕容复点燃插进香炉中,然后烧了好些纸。两人磕头起身毕,众人才再次磕了三个响头起身。
“几时了”
慕容复自下紫云阁来,总是觉得不对劲,怎么看都是一幅天快黑的样子。
“公子,戌时刚过一半的哩”
吴侬软语,阿碧言道。
“冰雪,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记得今早儿叫我吗。我都睡了八九个时辰,起来也没见你半个人影儿”
慕容复没好气的说道,这也太离谱了。说好了早上就叫的,结果一整天都没看见半个人影来。怪到天越来越黑,原来不是快天亮了,而是天快黑了。
“公子,你不是说明儿早上记得叫你吗?现在不是离明早儿还有几个时辰呢!婢女不是怕待在那儿打扰到公子休息吗。”
冰雪一听慕容复的话,先是一愣,而后一脸委屈的小声言道,这也怪到她身上来?
仔细一会想,还真的是我的不是,慕容复更是郁闷,便不在纠结,换个话题说道。
“棺椁可曾备好了”
“早就备好了,公子,上好的紫金楠木,前些天派人打听说已是雕刻完啦了,正待上漆呢”
风露忙回道,这棺椁早在半年前就已经选好木头。乃上好的紫金楠所造,此木幽香弥漫,置于日光下可见仿佛有丝丝缕缕的金丝线镶嵌于木中,晃动时金光闪耀,甚是精美。且质地坚赢,经久耐用,数百年不腐。交由苏州城内明坊‘七巧玲珑坊’打造,想必早已备好,只待去取回而已。
“嗯,宜早不宜迟,这样明早间邓大哥和公治二哥你们两人亲自去取。你们两个办事,我也放心,这几日阴雨不断,记得带上雨具。”
慕容复一语双关,即直接明言对于邓公二人恪尽职守的看中,也暗中流露对包风二人洗好斗嘴打架的不满。直说的二人垂头丧气,惭愧不已。
慕容复那管他们二人心思,进的内堂,搬了把湘妃竹椅子。坐在王宛如尸身旁,闭眼冥思,守灵过夜。王语嫣也随之进来,亦搬了把椅子坐在慕容复右边,不时来回偷瞄慕容复。慕容复心知却不说破,只闭着眼,来回不停搬运小周天,积蓄内力。
邓百川,公治乾二人听的慕容复之言,哪里能等到天亮出发?直匆匆吃过饭就令人打着灯笼连夜向苏州城赶去,取了棺椁再回到燕子坞时,算算时日已是用了足足两天。
次日早间,慕容复纵然泪眼盈眶,再是不舍,终究还是亲手将王夫人放入棺内,钉钉封棺。
又过四日,这日正是出殡安葬的良辰吉日。慕容复执着白色引魂幡带队前行,王语嫣捧灵位,四大家臣抬棺。阿朱,阿碧篮子带纸钱,风露,冰雪篮子装饭菜。一路鼓乐齐鸣,白带飞扬,浩浩荡荡的往慕容博的墓穴前去。
一时入葬完毕,坟堆修好,墓碑立正,慕容复令众人散去。又跪于碑前,低泣良久,方起身来,一声软糯糯的声音传入耳内。
“表哥,你不要在难过了,姑妈没了,还有语嫣一直陪在你身边呢。”
“表妹”
慕容复转的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羽衣飞扬的少女,正一脸忧愁,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表妹,不用担心,我无事的。这几天多亏你为表哥排忧解难,你也要好好顾着自己,瞧,你的眼眶都黑了。”
“表哥,我无事的,能和表哥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语嫣在曼陀山庄日思夜想慕容复,好不容易得到良机,加之慕容复不再和她讨论武功家国这种令她懵懂不知的事情,平日又是温言细语的和她谈话,故而很是喜不自胜。这几天慕容复忙里忙外,她都在一旁紧紧跟着,使的慕容复感动不已,暗中起下将来定不负她的誓言。
此刻慕容复见她脸色苍白,眼中血丝弥漫,但仍是一脸倔强的不去休息,要陪着他来。哪里由得她胡闹,直接点穴令她强行睡去,将她抱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方才放下心来。
我等你!
王语嫣一觉醒来,觉得全身暖洋洋的,睁眼一看。才发现是在慕容复怀里,一时喜中带羞,笑靥灿烂,香腮带赤。
“醒了,走,吃过饭表哥带你去逛逛燕子坞,你之前匆匆来了几次,相必也没太留意这燕子坞的风景,看看与你曼陀山庄有何不同之处”
慕容复见她醒了,也没在意,又将她抱来饭厅,放在一把方凳上。在她旁边坐下,与她一起进餐,一时满室香气四溢,温情缱绻,不需再言。
王语嫣前前后后在参合庄共待了九日,其母慕容洛才迟迟而来。自然对慕容复私自而为没有好脸色,但又深知慕容复心狠手辣,不好恶言相向,只好冷着脸色轻斥了几句,便带着王语嫣乘舟归去。
还施水阁,书籍浩瀚,共三层,高有九丈五尺,临水而建,为慕容氏数百年藏书之地。
此处小岛,方圆不过八九十丈左右,位于燕子坞深处绝密要地。数里外皆是水域,常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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