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管小丫说:“老爷他们都回去了,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那咱们去逛街!今天是元宵节,城里可热闹了!你听,已经开始放鞭炮了!”李德金说着,拉着管小丫的手就出了门。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大地,海州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街两边张灯结彩,路灯下浓妆艳抹的街女搔首弄姿,在凛冽的寒风中招徕嫖客。
偶有卖唱的歌女声音委婉凄切,如泣如诉,旁边坐着吹笛箫或者拉胡琴的师傅。
“你瞧,”李德金一边说一边指点着,“这是中大街,向东至钟古楼,再向东就是东大街,我们第八师范就在边上。
学校就在考棚内,据说那个考棚还是清朝设置的。你看,那是文庙,也叫孔庙。
据说人才辈出的乳学巷也在附近,那儿有一户从山东搬来的丁姓人家,不仅出才子,还出将军……”
李德金兴奋地说着,忽然听到管小丫微微的喘息声,便低头柔声地问:“累了吧,丫头?”
“不累。我可不是小脚女人!”管小丫仰着头笑着说,“姆妈说丫头大脚就嫁不出去了,但是大大却不让我裹脚。”
“哈哈!”李德金笑着说,“你大大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也就不让你裹脚这件事情做对了。
你比别的丫头能走路,能做事情,我喜欢你热情活泼的样子!”
“那我做的饭菜你喜欢吗?”管小丫调皮地问。
“喜欢!”李德金答道,“真的很好吃,哈哈!和你一样有味道!”
“我有什么味道?”管小丫低下头来羞涩地问道。
“香味啊!”李德金爽朗地笑着说,同时把头靠在管小丫的肩头嗅了嗅,“真香!”
管小丫顿时觉得身上痒痒的却又暖洋洋的,下意识地推开李德金,嗔怒道:“讨厌。”
说完,管小丫立马却又觉得这样对待自己的主子过分了,便又靠近他。
“我每天去上课,你一个人在谢大爷家会不会感到孤单呀?”李德金问。
“二少爷放心,”管小丫说,“你走了以后,我就到阁楼上把门闩起来写字。不过……”
“不过什么?”李德金问。
“今天谢大爷儿子总是盯着我看。”管小丫惴惴不安地说。
“哈哈哈……”李德金笑着说,“这有什么,你好看呗!还不让人看?”
“不过,”管小丫说,“他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
“不用怕!”李德金说,“他又不是谢大爷的亲儿子,不敢怎么样的!我忘了告诉你,他是谢大爷刚刚娶的媳妇带过来的,叫拖油瓶。”
管小丫看到对面走过来勾肩搭背的男女,羞怯得低下头。
“哎哟……你怎么低着头走路呀?当心被人撞着了!”李德金笑了笑说,“你要是被撞了,我会心庝的,会跟人家拼命的。”
“二少爷……”管小丫抬头看了一眼李德金,又面带羞涩地低头问道,“那些男男女女太、太亲热了。他们都是夫妻吗?”
“不是。”李德金说,“年轻人差不多是小夫妻,岁数大一些的就不一定了,要是夫妻的话,也不会这样亲热。
他们是叫情人,就是媳妇之外的恩爱女人,或者丈夫之外的恩爱男人。哦,我们乡下叫相好的。”
“天哪!二少爷从哪里听来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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