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孩子是多么的痛苦和不幸。”
……
就在第二天晚上,田中千惠收到沈招银的信:
“千惠:我的心被你占据了,我的耳边经常回响着你银铃般的笑声,让我一颗激动的心快要蹦出胸膛!
你高兴的时候,我会跟着高兴;你忧愁的时候,我也跟着忧愁。
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偷偷看你。终于有一次你也转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脸上泛着红晕。
你的这一笑让我刻骨铭心,想抹掉都难,即使你不在眼前,我的脑海里也常常浮现你的笑容。
星期天,我渴望能和你在一起,看着你的笑容,听着你的声音。
于是,我就在街上来来回回地走,搜寻着你的身影!我盼望着能执子之手,我盼望着能与你永远在一起,共度美好时光。”
“嘻,真有文采!”田中千惠自言自语道。
她本来没有心思搭理沈招银,看他的信只是为了对别人应有的尊重和对自己图个消遣,想不到他的话语和文采逐渐感染了自己,产生了共鸣,也产生了灵感。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笔和信笺本子,随思绪落笔:
“沈君:来信已阅。有君思念如此,甚慰,多谢!尤其喜欢沈君的华丽辞藻和一往情深,真令我难眠。
我也邯郸学步写上几句吧:收拾残花的女子,肩一篮低吟的叹息,为不甘坠尘的精灵,寻一片安眠的净土。
春华秋实背后,憔悴了每一片花瓣的春梦,褪了色的海棠留下了别人的笼葱。
初恋如歌也如酒。在不期而遇那抹熟悉的身影之后,便将一瓣瓣绽放的心思,悬上张望你的枝头。
从此,我的天空里,便因为你而有了阴晴圆缺,期待着花好月圆。”
“嘻嘻嘻……乱套了!”田中千惠忍不住笑道。
她觉得这些话应该是对李德金说的,于是把信笺从“初恋……”那一行折叠一下撕下来,然后接着写道:
“德金君:夜晚,枕几片零落的花瓣入梦。梦里有馨香微醉的浅红花雨,有淡然一笑的回眸尘缘,有半窗秋瑟的黯然销魂……”
……
转眼春去夏来。一天早上,李德兰用托盘端着一碗中药和两碗饭菜推开了西厢房的房门。
挺着大肚子的管小丫坐在床上,身体靠在床头椅板上,眼睛望着对面挂在蓝布蚊帐上的宣纸。
宣纸上是李德金冬天在家写的一首词,词牌叫更漏子,标题是咏冬,词中道:“草木枯,雪花舞,玉树琼枝处处。江河上,旷野间,风吹大地寒。望故乡,爹娘在,二老可曾安泰?永不忘,养育恩,时时如暖春。”
“妹子呀,”李德兰笑容可掬地对管小丫说,“姆妈妈看你这个样子十分心疼呀,她说一切随你,不再逼你了。你现在可要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骨和肚子里的小鬏呀!来,快把这安胎药给喝了!”
“真的吗?”管小丫喜出望外地问。她端起碗,一口气喝掉碗里的药,然后说,“谢谢老爷、太太!谢谢大小姐!”说完,又端起饭碗。
李德兰赶紧夺下饭碗,柔声地说:“我知道你两三天滴水未进,一定是饿极了。不过,刚吃过中药,要等一会儿才能吃饭。你先躺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