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来。”
程天源禁不住担心:“那万一孩子被抢了,那他们……不什么指望都没了吗?”
“他们没精力带那个孩子了。”薛凌苦笑:“能养多久便养多久。另外,我看那个孩子的奶奶不像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对山越和陈姐一直客客气气,总是一个劲儿道歉赔礼。她还说,她已经做主让山悠进他们家的族谱,还在他们的祠堂给山悠立了牌位。”
“结婚证都没有。”程天源讥讽:“人都没了,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薛凌低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来也奇怪,他们那边的人似乎很看重这些。小孩子的伯父说,这样子代表山悠就是他们家族认可儿媳妇,以后子孙后辈都会祭拜她,供奉香火。山越和陈姐听完这些,对他们家的仇恨态度少了许多,还愿意让孩子的奶奶看一看那个孩子。”
“原来如此。”程天源又问:“可他们还是要抢孩子的抚养权?”
薛凌摇头:“一开始是说要抢,但后来孩子的奶奶改口说共同抚养。但我看得出来,只是缓兵之策罢了。等山越和陈姐的情绪安稳下来,他们就会找机会将孩子带走。另外,陈姐的身体……恐怕熬不了多久了。养育孩子需要的不止是一天两天,他们两人的身体差,经济也普通,已经无能为力了。”
程天源按摩的手顿住,问:“熬不了多久?陈姐的身体……已经那么差了?”
“山悠没了以后,她差点儿就跟着去了。”薛凌解释:“医生说了,她的身体情况很糟,恐怕撑不了多久。当年她差点儿被害死,过后一直不能断药。身子曾经遭过重创……已经没法长寿。”
程天源听罢,沉默了片刻。
接着,他说:“阿虎之前隐约动了心思,说不知道要不要将那孩子领养过来。他说是看在山悠的份上。我劝他说不要多事,让小虎子自己去安排。养一个孩子不是小事,而且那孩子的身世太复杂。”
“确实不能多事。”薛凌低声:“孩子的父亲那边亲人颇多,不好去插手。另外,小虎子再怎么宽宏大度,也不可能接受得了别人的孩子。他跟山悠的事都已经是过去式,这种事不能提。”
顿了顿,她补充:“正是因为陈姐的身体熬不了多久,加上那孩子的其他亲人一直纠缠着,我也劝山越他们要看开,能养就养着,不能就得交给男方。有亲缘的人照顾着,怎么也比外人妥当些。”
孩子刚出生,亲生母亲就没了,父亲也因犯法入狱。
孩子非常可怜,倘若没血亲照顾关怀着,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只会更加可怜。
程天源低低叹气:“都是孽缘……”
薛凌拉住他的手,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窝上。
“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唯独孩子教育这件事,最让我觉得必须慎之又慎,重中之重。人的一生,皆跟小时候的教育和家庭环境息息相关。缺失了,错误了,会严重导致孩子的一生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