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那雷道子公之结果,众人吊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体内的心脏如同被只无形手掌给掐住,使他们无法喘息,此刻那无形手掌突然松开,他们亦随即清醒,回过神来之时,竟无人欢呼,此刻说再多,做再多,也变得毫无意义。
轩啸此胜,只属于自己,有资格与其分享胜利的仅那三人:卫南华、清霜与那养伤卧床的柳胥。连雷道子亦是局外之人,他虽给了轩啸名分,却从未亲授其法门,只能算作收留,意义不大。
轩啸心中想法却截然不同,这流云山巅给了他全新的生活。在这里,他有了朋友。见惯黑面白眼,受尽冷嘲热讽,一切于他来讲,是鞭策,无时无刻激励着他前行。每当境界提升,他自觉离那紫徽宫越来越近,虽然到此时,他亦不知那紫徽宫身处何方,更别提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珑月。
雷道子大手一挥,言道:“老二,将你门中弟子带下去养伤,背后伤人,在众弟子前德行尽失,坏我门规,伤好之ri,便是他面壁之时。去吧!”
牛洪天显然不服,双膝跪地,咬牙道:“师尊,我徒儿年幼,虽有过错,罪不当诛。轩啸出手歹毒,身为师叔,竟对师侄动则杀招,其心之狠,令人发指,求师尊降罪于他。”
雷道子听得此语,望天感叹,失望无比,只听他言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徒儿已是二十之龄,年长于轩啸四岁。若他真下死手,你徒儿就不会像这般尚有气息。轩啸全力为之,他连一招都挡不住。”
众人得雷道子一言证实,凉气直冒,暗想,这师叔难不成是带艺入山?可入山之时亲得掌门证实,根本就是个不开窍的山野小子,短短数月竟可厉害至此,天理何在?天道何在?
雷道子先是一顿,旋即又道:“轩啸不是我徒儿,就算他千错万错,也轮不到我降罪,休要再言,退下!”
牛洪天无话可说,背着胖子悻悻离去。
此时轩啸已缓步行下擂台,于卫南华身边站定。卫南华表里不一,明明心中为轩啸此战获胜感到高兴,却面无喜sè,言道:“你废了他。”
轩啸点头,“总比杀了他好。”
卫南华言道:“你当知他从此以后便是个废人,必将生不如死,不如一剑斩之,来得痛快。”
轩啸皱眉,对卫南华此话颇为反感,却又无从反驳,言道:“这个世界除了修行之外,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若众人都修行,身周美景还有何意义。”
轩啸顿了一顿,言道:“我虽废了他,却让他获得新生,九窍虽废,可原本境界与实力皆在,若是入世,凡人等闲于他无碍,他可成亲、生子,享世间荣华。”
卫南华笑了,如那铁树开花,却多了一分嘘唏之意,他言道:“师弟你太善良、亦太年轻。”
轩啸不答,不知从何答起,只能目送卫南华踏上擂台,一时之间,那卫南华竟如挑选之人,只身立于擂台一角。
大比第一轮已剩最后一场,无论挑选权握于谁手,对手只有卫南华已。
面对近年大比始终霸居头名的卫南华,谁人敢轻言胜之?
蔡仲门中弟子,庞然,号称三代弟子中第一人,修入通灵境多时。去年大比决战便败于小师叔卫南华之手。
无奈今年新规,入门多时的他抽签与挑选的顺序位列最末,本可顺利进入前十,不想,卫南华这只拦路虎却成了十强最后一道屏障。此时,只能怨天,天意弄人不叫人活!
那庞然面sèyin晴不定,在上与不上之间争扎。时间流逝,本是被轩啸清空的台面,再次被大雪覆盖。卫南华的身上已然是雪,头顶是,肩膀是,连那睫毛上也是。
此时的卫南华如风雪之中的独木,与这片天地浑然一体,谁也无法将其拉回尘世,除了他自己。
宾客中一人问道:“此子定是你关门弟子吧?入门几年?”
雷道子微一点头,言道:“不足八年。”说话之时,雷道子有些出神,忆起那死人堆中的少年,浑身是血,双目无神。
那少年见了雷道子,卷缩身体不住往死尸中退去。天见尤怜,雷道子探手yu将少年拉入怀中,不料少年突然发狂,抓住雷道子的手一口咬下。
雷道子并无防备,任其咬之,另一手轻抚少年后背,试图以此抚平少年内心伤痛。
雷道子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曾经被咬手掌,轻轻一握,仿佛还有痛感,不由得笑了。
同一时间,蔡仲横眉怒眼来到庞然身后,当即一掌抽在庞然脑后,骂道:“莫非是你这一年的饭都白吃了?想要安心做人前饭桶?”
三代弟子对师叔此举顿感吃惊,虽知他xing格古怪,可人前对自己受徒动手还是首次见到。众人皆知,这庞然未战,气势上已经败了。三代弟子第一人,从此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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