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瓶就向她额头砸去。
嘣,红衣女子懵了片刻,随即白眼一翻晕晕乎乎倒了下去。
晏姻不敢耽搁,跳下床翻了窗户,顺着楼下屋脊飞檐走壁逃出了老远。
真是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也会凌波微步。
“赵春,你再这般胡闹,我就将你送回老家去。”
赵棘满脸怒气冲红衣女子吼着。
红衣女子就是他那不成器的妹妹,赵春。
他们兄妹父母早亡,两人自幼相依为命,由族里叔父长辈给些救济口粮才不至于饿死。
待赵棘长到十多岁,便找师傅学了些武艺,本想到大户人家当个家丁护卫养活妹妹,恰时正逢朝廷征兵,每月有二两的饷银。
二两银子对当时赵棘来说可不少,他将赵春托付给族里靠得住的婶婶,背了破褥子就去了战场,几年后得了个翊麾校尉的小官职衣锦还乡。
但没想他出去几年赵春无人管教,也找师傅学了武艺,回来便将他打了一顿,搜走他多年的积蓄挥霍一空。
可自己妹妹能怎么办,她幼年受尽苦楚,如今日子好过了些,宠着她无可厚非。
谁曾想宠着宠着,赵春便上了天,仗着会些拳脚,三天两头将十里八乡的小青年打得鼻青脸肿,骨折筋断。
便是赵棘后来获封五品定远将军,他的那些饷银也只够赔人家的汤药钱。
现今赵春早已过了及笄之年,赵棘张罗着给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她却屡次遭男方退亲,无人敢娶。
一气之下,赵春当众宣布男人薄情寡义,她不嫁男人了,以后找个女人相伴一生。
她说到做到,之后便住进了离家不远的一处青楼,缺钱了才回去找赵棘要。
赵棘既要供她吃喝,还要负担她在青楼的花费,如此一来,他更是搓襟见肘异常拮据。
适才晏姻说要将赵春聘给白虎,赵棘就觉得白虎定是可怜赵春无人娶,才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勉强要收了她。
正想细问,赵春突然不知从哪冲了过来,打了他,掳了晏姻就跑。
万幸没出什么大乱子。
若不然他的屁股又要遭殃。
“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我就是逗她好玩。”赵春捂着还在流血的额头,对着冲她吼的赵棘嘟囔了一句,颇不以为意。
“玩?你知道她谁吗?”赵棘一嗓子吼了回去。
“是谁?”
“晋王妃!”
一听是晋王妃,赵春额头也不捂了,抓起床上的鞋子抖了抖,义愤填膺道,“哥,她男人当初打了你四十大板,早知道我也要煽足她四十鞋板,给你报仇。”
赵棘狠瞥了她一眼,“我还用不着你来出头,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家去。”
想着欠下的账,赵春呵呵笑着换上一副赖皮脸,讨好的凑到赵棘身边道,“哥,你再给我点银子花花呗,不多,一千八百两也就够了。”
赵棘气得痰往上涌,朝中盛传他生活奢靡,俸禄不够花销,贪了阵亡士卒的抚恤银子。
但他年俸也有千两,若正常用度,一年也要攒下几百两来,他何来贪的理由。
只不过他这个妹妹真叫是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开口就要一千八百两。
她何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