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已经三年没领过月银了。
全靠着曹玉竹的小姐身份,逢年过节多得的份例过日子。
前几日曹玉竹备嫁,大夫人以曹玉竹是大将军府的小姐,这么多年的月银够她攒足嫁妆为由,诸事不管,出门给身在外郡的大将军送寒衣去了。
待曹玉竹出了门才回。
可怜曹玉竹那一千两的嫁妆都是周氏在外借的利钱,答应好了本家,等曹玉竹一入晋王府就连本带利都还了。
今日周氏便在茶楼等了一整天,等着曹玉竹得了赏赐送来,好还给本家。
“您觉得把我送入晋王府我就有出息了?”曹玉竹的脸被打偏过去了,就势也没回过来。
周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忘了皇后娘娘的交代,更不要往了娘的交代。”
闻言,曹玉竹眼眶里的眼泪流了出来,眨眨眼让眼泪憋回去些,才扭头恨道,“你怕李钧看不上我,让我强颜欢笑巴结奉承都算了,让我给皇后充当眼线也罢,但你们要我对一个不喜欢的男人邀宠献媚,我做不到!”
顿了顿,曹玉竹将袖中的一个白瓷瓶拿了出来,含泪冷笑了一声,“这个还请皇后娘娘拿回去,我是不会下这种毒去害人的,再说我恐怕也没这个机会。”
周氏诧异,“为何?你们正值新婚燕尔,机会多得是。”
新婚燕尔?
曹玉竹又是一个冷笑,笑里似乎又带着一声哀叹,表情说不上是自嘲还是解脱。
总之就那么冷冷看着周氏,半晌才道,“昨晚李钧宠幸了一个舞伎,根本就没到我屋里来,今日他又在那舞伎屋里都没出来过,想必今晚也不会出来。”
闻言,周氏坐直了身子,牙疼般嘶了一声,静思片刻,方语重心长对曹玉竹道,“其实娘也不想你做那些害人的事,既是这样,那你就好好利用那个小贱人,借她的手把皇后娘娘的事办了。”
“借她的手?”曹玉竹面上嗤笑,“您许是不知道那舞伎的厉害,今日敬个茶的功夫,她就让晋王妃禁了足。”
周氏拍手一喜,“这是好事啊,那小贱人给你去了个绊脚石,你再好好逢迎,说不定以后晋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将来若晋王殿下称帝,那你便是皇后。”
“若晋王殿下倒了,你也是给皇后出过力的人,将来太子登基称帝,那四妃娘娘的位子总少不了你一个。”
“如此一来,娘便没白生你,那些给我们白眼的人,只怕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想想,娘就觉得解恨呢。”
但曹玉竹没有周氏那般欢喜,肃脸含霜,嘴里说出的话似冰疙瘩,“娘真是好算计,怎么算你都不亏。”
周氏沉浸在自己的美梦,没听出别的音来,自说自话道,“竹儿,王爷是你夫君,那你以后可得好好再逢迎他些,别整天冷着个脸说什么喜不喜欢的。”
“这喜好也好,不喜欢也罢,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又不能让你做皇后,当王妃,你可得拎得清。”
曹玉竹淡淡一笑,“娘,您忘了一件事,父亲...”
说到父亲这几个字,曹玉竹眼里有一丝怨恨,她不想提这个人,但这个人又是她不可逃避的冤孽。
“...他暗害李钧贪污抚恤银子一事,可是连晋王妃都牵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