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看着昌言尴尬的脸,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一不小心扯动了脸上肿胀的地方,一下疼的倒吸凉气。
她二哥是对她最好的,连带着她二嫂对她也比对燕妮好几分,哦,不对,是好了好多好多分。
“没事,明个就消了。我刚瞧见娘把饭都热好了,二哥你不饿?”春丫笑眯眯的扯开了话题,半句不提刚才院里的事。
“当然饿了!”昌言愉快的被春丫带偏了,“丫头你都不知道,韩家那小子弱的跟个鸡崽子似的,啥也干不成,我一个人干了快两个人的活了!”
“那二哥你一会可得多吃一个馒头!”春丫跳下炕,边往外走边跟昌言回话,小姑娘脚步轻快,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
秦氏无奈的看了昌言一眼,纳闷自家夫君咋就是个憨的,连个小姑娘都能把他话头带跑了。昌言是没法跟老林头作对,可他是兄长,多少也能管教下燕妮啊!
可秦氏也有些庆幸春丫是个不乐意同燕妮挣的,燕妮眼皮子浅,这倒也不算什么,只是被老林头惯的性子也不像样子。如今在家里有老林头护着她,往后嫁人了怎么办?老林头还能跑到人婆家去护着去?不过瞧燕妮那随了老林头长相,怕是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去。
春丫从出了屋子开始就没同老林头和燕妮讲一句话,默默地吃了饭,收拾了碗筷,就会里间收拾床铺去了。
倒是昌鸿媳妇赵氏瞧不惯了,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这是摆脸子给谁看呢,又不是咱打的她,她跟咱们拉个驴脸做什么。”
秦氏皱了皱眉,缓声劝道:“五丫头正是好面的年纪,今天被下了面子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嫂嫂还是不要再提此事了好。”
赵氏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扭着腰去喂儿子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春丫躺在最里头,边上挨着孙氏,再往那头是燕妮和秦氏。昌鸿一家三口有个单独的小屋子,昌言和老林头还有春丫她四哥昌吉就在外间住。
炕烧的暖和,但春丫还是往被窝里缩了缩。耳边是孙氏轻微的鼾声,春丫眨了眨眼睛,夜里头啥也瞧不着,也没啥好瞧的。眨了两下眼睛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划过依旧肿胀的半张脸。
春丫咬着嘴唇不叫自己哭出声来。白日里她哪敢哭啊,哭了又有啥用啊,她娘是护着她,可她娘也不过是个靠夫家活着的女人,再护着她能大过她爹去?她爹又是个偏心眼偏到山那头去的,她能咋办,她还能咋办?
春丫哭了半宿,结果就是第二天不仅她被打的半张脸是肿的,连眼睛都是肿的。
天还没亮的时候孙氏就起身去做早饭了,春丫觉浅,听见动静就也跟着起身了。孙氏起初没看清,等做好了饭外头天亮了才看见春丫那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脸,顿时哭笑不得,“昨个不是给你拿冰块敷了吗,咋又肿起来了?眼睛咋也肿了?”
“昨晚上枕头掉地上了,空的眼睛肿。”春丫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去,自个上外头找块冰去,再敷一敷,小姑娘清清秀秀一张脸都要肿成馒头了”孙氏往灶坑里添了一把柴,顺手把春丫往外撵,“快去,一会你爹他们都醒了,你三姐没得又笑话你。穿件衣裳再出去,早间能冻死个人。”
春丫闻言进屋裹了件袄子,拿着昨天那方帕子出去寻了块冰,刚贴到脸上,就被冰得一激灵。
作孽哦
等天大亮了燕妮才从炕上爬起来。老林头今个走得晚,就是为了等燕妮一块,领她去集市。
这一去便要两三天,春丫寻思着,总算是能捞着几天清净日子。
昌言领着昌吉去别家做工了,昌鸿去山上砍柴,便只剩几个女人家在家里看家。
春丫跟着孙氏在屋里绣汗巾子。这山沟沟里会缝缝补补的女人多的是,可会绣花的也就是孙氏这一个。村里头好美的大姑娘小媳妇,平日里便会送来几块布料叫孙氏绣上好看的花样子,好拿回去做衣裳,孙氏也能挣些钱补贴家用,至于绣好的帕子和汗巾子,是要攒到一块叫老林头拿到集市上去卖的。
春丫虽然年纪不大,可自小就跟着孙氏做针线活,绣工称不上了得,却也是拿得出手的。
跟着孙氏做了快一个时辰,春丫觉得自己背都挺不直了。放下手里的绣棚子,抬头看了看孙氏,“娘,你不累啊,要不歇歇吧?”
孙氏笑了笑,手上的活却没挺,“你要是累了就出去走走,去找虎妞玩也使得,别再圈在屋子里头了。”
“跟虎妞有啥好玩的,她成天就知道吃。上次要不是她拽着我去张婶子家偷番薯,我哪会被爹骂”春丫翻了个白眼,伸了个懒腰,“娘,我去林子里头刨干果去了。”
孙氏笑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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