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浣茹只等他们把人报上来便没说什么。
白浣茹是动作利落的,不过半个月就将这些事情都理顺了出来,苏翰然也定下了随行的护卫。既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一行人也不拖沓,即日便启程了。
苏家的马车还算宽敞,坐下四五个人绰绰有余了,春庭几个便两两一班,轮换着在白浣茹身边伺候着。
苏老太公年纪大了自然是不能骑马的,便自己占了一辆马车,他还不乐意叫人在身边伺候着,身边那个小厮叫他赶到了外头跟车夫一并坐着。苏翰然却是没这么好的待遇,他也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便是日日纵马虽是略显疲态,但也没什么大问题。
马车里东西备的齐全,角落里头还设了小几摆了个哥窑铁胎的祥云纹香炉。秋枝原是想带了白浣茹用惯了的那只青瓷的三足小香炉出来,但冬茧听了,想着马车上未免会有些颠簸,便换了这个来。
虽说并不急着赶路,但日日待在马车上,便是物件备的再齐全,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适应,白浣茹更甚,出来不过五日,就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
苏翰然见了便起了想要就近找一处休息几日的心思,白浣茹知道后自然是阻了他,只说是略有些不适,没什么大碍,若她真坚持不住,自然回提出来,如今才出来这几日,这就停下休息,那往后只会更难走。
见她这样讲,苏翰然也不再坚持,只是略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苏家此时南下的确没赶上什么好季节,如今是初夏,路上三四个月的行程,一年里头最热的时候全都在路上了。况且冰又不似炭那般容易储存,便是热得受不了也只能硬挺过去,车上倒是有放冰盆子的地方,但到时候上哪找冰去?
春庭坐在车上看着白浣茹捧着一卷书,又看了看身边昏昏欲睡的秋枝,再想一想如今才刚刚启程,往后还有不少日子要这么熬下去,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听说北边已经骚动了起来,北地大多荒凉,南唐的藩王的封地在北地的少之又少,众人如今的目光都盯着几个藩王的动作,倒是疏忽了北边,这般下来便叫有些东西在暗地里酝酿起来了。
但眼下春庭只是犯愁该如何打发这路上的无聊的时光,针线活她都要做腻了,且如今也没什么需要她做的,坐在车上盯着从香炉里冒出来的氤氲的香气都能看上半晌,偶尔掀开帘子向外头看看,看着路旁的书木向身后移去也能叫她看上半天。
秋枝更是坐不住的,她是个爱打听消息说闲话的,但如今人在路上,她上哪找人同她扯闲的?日日能做的事就只剩下个睡字,也就在白浣茹身边伺候的时候能略清醒些。
又过了几日,白浣茹却是精神越来越不济,前几日还能看看书卷,如今整日吐得昏天暗地,春庭几个原只当她是坐不惯马车的。虽白浣茹往日里出行没有这般过的,但她一个闺阁女子何时走过这么远的路?
倒是环晴看着白浣茹这般若有所思,提议等到到了下个城池还是找个大夫来给白浣茹瞧瞧才是,若不然这般下去总不是办法。
白浣茹也是实在是撑不下去,就应了环晴的话,等到他们一行人找到落脚的地方后,第二日没有急着上路,而是派人去城里寻了个大夫来为白浣茹把脉。
老大夫背了个箱子步履蹒跚的爬到客栈的二楼,给白浣茹请脉的时候也是一幅慢悠悠的样子,看得连苏翰然这种沉稳的性子都忍不住极了起来。
老大夫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朝着苏翰然说了句:“恭喜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啊。”
苏翰然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老大夫说的是什么,脸上的笑意逐渐收不住,连叫了几声好,又让人包了厚厚的红封给那老大夫。
白浣茹亦是十分震惊,她怎么也没往这上面想,要不是环晴提起她只怕是还蒙在鼓里。白浣茹抚着小腹,心下一片柔软,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给了众人这般大的惊喜。
这些日子众人都在忙着南下的事情,白浣茹的小日子没来竟也没人太过关注,若不是有个生育过的环晴在身边跟着,这事还不一定要什么时候被众人发觉。
只是白浣茹如今有孕在身,行程便显得更加艰辛了起来。苏翰然本就有想要停下休整的心思,这般一来,就叫他直接下了决定,先休息几日,等到白浣茹好些了在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