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相连的宅子彻底被封锁了起来,不许出入。
春庭平日里面就作风低调,府上几日没有人出入也没人觉出有什么不对来,倒是一向沉稳的棋语急了起来,嘴上起了好大一个燎泡,就只有书木这个心大的美觉得有什么。
春庭让人避府的第三日,终于有人上门来找,来的也不是旁人,正是本该应该在宫里面的韩雅。
站在面前的小丫鬟低着头,春庭看了有些好笑,“我便有这般吓人不成?出去告诉守门的婆子,严夫人如今正在宫中陪着皇后娘娘呢,来的这人定然是个假的,不让人进来,要是她敢硬闯,就叫护卫把她丢出去。”
春庭说到做到,她手底下的下人,目前还没有敢在这个档口违背她的命令的,把府上守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难飞进来。
外头那人到底是不是韩雅,春庭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都不用脑子都能想到,韩雅如今这个时候不在宫中好好待着,反倒跑到浣州来,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春庭只是担忧白浣茹,白浣茹可还在宫里面呢,韩雅却是先跑出来了,这是要做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外面的人进不来,就干脆把两座宅子全都围上了,春庭没让人出去,只让人站在墙上往外瞧了瞧,左右前几日买回来的粮食是够吃的,就算是这一阵不出府也没关系,只看到最后是谁先耗过谁。
在外面守着的那人的确是韩雅,韩雅来浣州就是想引春庭出来的,谁知春庭根本就不上她的套,没有好奇心,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府上安安稳稳地活到罗御和白浣茹回来就行了。
春庭这边担忧着白浣茹,白浣茹也在担忧春庭,身边的宫女默默地端上来一盘瓜果,又悄无声息地退下。白浣茹看着那一碟子瓜果却是半分胃口也无,这东西都是春庭往日爱吃的,况且如今这个季节也不是吃瓜果的时候,要是这样一盘放在春庭面前,她定然会眉开眼笑的。
坐在上首的皇后却是没那么多顾虑,仪态优雅地拿着小银叉送了一块甜瓜到口中,见白浣茹不动,就问道:“苏夫人还在担心什么?左右都已经到了这深宫里面,就安稳地住着就是了,总有人回来接你回去的。”
白浣茹回神,勉强笑了笑,“韩雅如今已经出宫了,这宫里面里里外外都被控住了,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里面的消息也传不出去,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臣妇只怕韩雅出去后就去了浣州......”依春庭的性子,没准就中了韩雅的圈套。
皇后轻咳了一声,“是我识人不清,倒是连累了你,罗家小子向来是心思最多的,向来他媳妇也不会差到哪去,总不至于被韩雅诓了去。”
白浣茹扶额,至于啊,真的至于。
却原来,打白浣茹进宫第二日,皇后的寝宫就被人围了起来,韩雅却是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听说怀文帝那边也不尽如人意,大概也是不比皇后这边好多少的。
就这么点消息,还是靠皇后在宫中布置下的人手拼尽全力打听来的,至于宫外面的事情,当真是无从得知了。
白浣茹入宫是韩雅说通了皇后,为的就是把她和春庭分开,放到宫中,也好和皇后一块关起来,更方便些。至于幕后的主使是谁,严家曾是成王举荐,成王于严家有知遇之恩,有些事情不需要说明,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谁也没想到成王会突然发难罢了。
如今罗御不在京中,苏家白家具被围困,就连身在浣州的春庭都没能逃过一劫。成王手上没有兵权,控制住宫中只是因为买通了御林军首领,可一旦身在易城的林家发现异样,举兵回京,勤王救驾,只怕成王的算盘就落空了。
可易城距离京城甚远,要是等到昌言带兵过来,怀文帝大概尸骨都要凉透了的。四个月的时间,足够成王掌控京城,到时候昌言再举兵北上,被打上造反的标签的不是成王反倒是昌言了。
宫里宫外局势都很是紧迫,白浣茹就算是在宫中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被困在宫中第七日,皇后宫中总算迎来了一位客人。
陈侧妃袅袅婷婷地坐下,看着一脸严肃的皇后和白浣茹,轻笑了一声,“二位不必如此紧张,我今日来不过是与二位说说话,没什么要紧的事,想来二位被困在宫里面久了,只怕是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