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许像个傻子似的张了张嘴,似乎是还没从瞿牧牧的那一番话中晃过神来。但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已经放下了吉他,在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群的起哄下跳下舞台,朝着夏清许快步走来。
“我……”
她都指名说是送她黄鸭的人了,夏清许哪里还敢装傻充愣。可惜他刚才开了口,瞿牧牧就窜到了他的身前,说道:“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带你去个地方。”
紧接着就在沈云昭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一手将夏清许扯下高脚椅,拉着他拨开人潮向外跑去。
身后的酒吧乱作一团,临时接场的歌手走上舞台,对众人抱歉一笑,二话不说地就开始了属于她的表演。然而夏清许的注意力只放在了眼前的瞿牧牧身上,他现在才发现对方今天穿得是一件卫衣和一条破洞牛仔,脚上的是某个品牌几个月前出的新款——夏清源也买了一双一样的。
“你要带我去哪?”夏清许问道,“瞿牧牧,很抱歉我……”
走在前面的瞿牧牧放慢了脚步,在昏暗的灯光下找到了她的摩托车,“你能不能再给我十几分钟?什么也别说。”
夏清许呆呆地接过她递来的安全帽,然后看着她跨上了自己的摩托,又转身在后座拍了拍,示意自己坐上去。夏清许站在原地做了大半分钟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在瞿牧牧渴求的视线下凑了过去,坐到了她的后方。
摩托车沿着马路飞驰出去。春日的夜晚虽没有冬日的冷,但猎猎吹过的风里也还带着料峭凉意。瞿牧牧的衣服被风刮得鼓起,几乎帮夏清许挡住了大半的攻击。几辆汽车从他们身边窜过,人行道上的喧闹声闯进夏清许的耳中。他在迎面而来的光影中睁开眼,向旁边望去,突然发现瞿牧牧走的这一条路让他过分熟悉——
再转一个路口,就该到他现在租住的地方了。
她特意送自己回来是想做什么?
小区的保安似乎是认识瞿牧牧,连询问都没有,也没来得及让夏清许解释,就直接给他们开门放行。摩托车驶入小区,停在了楼下的车库里。瞿牧牧轻车熟路地走进电梯,按下了楼层,行云流水似的,仿佛来过很多次。
夏清许顺从地依照瞿牧牧的话没有吭声,但眼底的惊疑之色愈发浓重。
电梯渐渐攀上,明明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夏清许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电梯门缓缓打开。瞿牧牧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回头对夏清许笑道:“麻烦开一下门。”
夏清许真的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亦步亦趋地在门锁上按下密码,拉开门走了进去。
瞿牧牧紧随其后,顺便还带上了身后的门。
现在偌大的居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了。最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出声,外边的一切喧闹仿佛都在一时间远离了去,灯光穿过厨房的窗晃过天花板,在上面留下放射状的光斑,微弱的光影落在瞿牧牧的脸上,在上边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颜色。
夏清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个来回,他的声音干涩,“现在可以说了吗?”
瞿牧牧笑了一下,“可以。”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虽然不明白瞿牧牧把他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但夏清许直觉开门见山的一套说辞无疑是最有效的。
“为什么?”瞿牧牧的声音十分平静,像是一湖无波无澜的寂静池水,这句话甚至也不像是一个疑问。
夏清许不能在她面前用昨天的那一套借口蒙混过关,瞿牧牧与林瞿相熟,自然她知道了自己分化的事情,想必也知道了自己的临时标记是从何而来。
“你也知道,我分化成了一个omega,和你并不合适。”夏清许硬着头皮说道。
瞿牧牧轻笑,“对于我而言,你是什么性别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态度……”
这句话像是在哪听过一样。夏清许呆楞了一瞬,开始在记忆里搜索相关的关键字句。
瞿牧牧顿了顿,继续说道:“而况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个omega。”
夏清许诧异地“啊”了一声,这一声惊异十分短暂,尾音都要散在了空气里。
“我是alpha。”瞿牧牧说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隐瞒了他一件事情,我害怕他知道后会生我的气……我本来想再等一会,等一个再合适一点的时机……但好像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合适的时机。我只知道,再拖下去我就要疯了。”
夏清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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