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涂山那边,狐帝惬意的躺在桃枝上,酒酣过半,晕晕乎乎,元神好似云游天外,正半醉半醒中,眼前结界撕裂开来,一只信鹤飞到他面前前,“咦?”狐帝咕哝了一声,不想此时有人传书与他,心下认为是不是那混世魔王又闯祸了,气归气,还是接住了信鹤,信鹤落与手上化作了锦帛,只有潦潦数行字:
百年未见,君可安好?今日君爱子上我风凉,退与我五女之婚事,虽小女不较,但我族并非可欺之辈,望君明意,予我族交代。
落款:风羡
好似一阵凉风吹过,从头凉到尾,若是原型,恐怕连狐狸毛都要竖起来了,“孽畜!”心下酒醒了大半,狐帝一声怒吼,面容铁青,不复先前的仙风道骨,飘然俊逸。狐帝飞身下树,抖落一地桃花,发现涂山境内并无那孽畜气息,便祭出玄冰镜探寻其踪迹。
玄冰镜得狐帝灵力启动,开始嗡嗡作响,投射出那孽障所在之地,看到镜中人,狐帝冷笑一声道:“还挺会跑,以为跑到人间我就不知道了吗!”说罢一个挥袖消失在原地。
狐帝一路上脑中思绪混乱,气那胆大包天的孽障,凤族又不是什么弱族小部,当年他见风采采脱俗可爱便求为自家儿媳,却不想涂九晏如此恣意妄为,把这桩绝好的婚事说丢就丢,可真是要气死他这把老骨头了!看老子找到他把他一顿好打!
人间,帝都,正逢上元灯节,整条街道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两旁尽是小摊生意,人群中尽是心照不宣的年轻公子小姐,才子佳人,暗送秋波,你侬我侬,好不热闹。
画面一转,城中最为高耸繁华的望月酒楼屋顶上,一位少年斜靠在屋顶脊梁上,长眉如剑,眼似桃花,樱唇饱满,不点而朱,目光流转间仿佛坠满了满天星光,璀璨夺目,很难想象一个男子能有如此精致艳丽的容貌,若是凤族的风颜在,定要与他一争高下。
白衣少年此时正无聊的紧,时不时用法术戏弄下面的年轻男女,仿佛看到他们接连出丑是多么有意思的事似的!“无趣无趣,这些凡人也是忒胆小了,作弄一下就吓跑了!”“也不知道老头子什么时候过来揍我,算算时间他也应该知道我退婚的事了,怎么还不来,等的小爷我腿都酸了!”做势要起来捶腿。
“如你所愿,你爹我来了!”只听一阵浑厚的嗓音传来,涂九晏周边天旋地转,场境大变,竟是狐帝施展了乾坤世界一法术,将两人带入其中,涂九晏早有准备,席地坐下,丝毫没有惧色,墨发飘扬,越发称的脸庞白净如玉,烨烨生辉。
可惜了一张好面皮。狐帝暗暗道,“你倒是敢做敢当,没想着逃跑啊?”狐帝悠悠的说。“那是自然,我哪能逃脱你的追踪,今天要打便打,我不还手,先说好了,打完后这件事就算了结了,以后休要再提!”涂九晏立起了身子,活动起了筋骨,满不在乎的说。
“噢?你的意思是你毫无悔意,也不打算去给凤族道歉喽?”狐帝忽的沉静了下来,眯了眯那双与涂九晏相似的桃花眼说道,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做梦去吧老头,要去你去,我是不去,咱涂山又不是惧怕他们凤族,何必道歉!”涂九晏抱胸桀骜的说道。
狐帝瞅着儿子毒舌的损样,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不过不是像往常一样拿鞭子抽他,而是用定身术定住了他,“这次又要来什么花样啊老头子,居然这么会玩~”,对于涂九晏的话狐帝不甚理会,接着以灵力为刃,割破自己的手指,使其精血画就一幅晦涩难懂的符文,金光流动,玄奥无比。
目睹了狐帝此举,涂九晏不知为何感受到一丝危机,但是为时已晚,他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那符文侵入他的身体,化为虚无,不多时,他感受到了自己逐渐流失的法力与渐渐缩小的身体,此时他明白了,这是他们狐族秘技锁灵印,顾名思义,可以封印周身灵力,同时将受印者变回小时候。
涂九晏气急败坏却对自己的境况无能为力,只能用欲喷火的眼眸盯着狐帝,狐帝看着这个混世魔王儿子吃瘪,朗声大笑道:“既然你觉得以往的教训不过尔尔,那这次就来个有意思的,封住你的全身灵力,把你扔在凡间,看你能坚持几时?”接着又拿出来一块玉简,道:“你要是什么时候愿意去给凤族道歉,就捏碎这玉简,我自来接你。”听完此话,涂九晏急欲反驳,一道神光包裹他将他带往人间,犹如天外陨石,绚烂璀璨,悄悄落于人界一处山脉中,神不知鬼不觉。
就这样,涂九晏艰难的日子开始了,但是他也没有料到在这次落难中使得他遇到了让他一生追逐的人,若干年后每每想起,都庆幸当年老爹将他打下了人间,遇见那个本该无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