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王城郊外,凤白山
几十个白色大帐在山脚下围成大圈,四面由贺楼家家将把守,保护今日受邀权贵的安全。
“爹爹。”贺楼慧莹噘着嘴道,“你都带女儿来了,却不让女儿出去,只许待在大帐,那女儿来做什么。”
不及贺楼戎斥责,贺楼翊摸了摸贺楼慧莹的脑袋,“听话,狩猎尚未开始,现在各路人都在整装收拾,爹也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到处乱走。”
“好吧”
相较父亲,贺楼慧莹更愿意听这位兄长的话,毕竟二人一母同胞,从小便玩在一块。
不多时一家将入内,“将军,您等的贵客到了。”
贺楼戎一听,当下起身,“快带路。”
“诶!爹爹!”贺楼慧莹早就对这位阎姓贵客心生好奇,听说上回贺楼戎寿宴对方一出手就送了樽万年晶玉,只是贺楼戎不喜女儿抛头露面,贺楼慧莹才没机会见到此人。
此时贺楼戎热切地迎了上去,“司炔。”后随了长子贺楼翊以及长女贺楼慧莹。
凤白山的另一边,一纤细的身影正在稳速上攀。
千百丈高的悬崖峭壁,一旦失手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是无法抹去的血海深仇,让他,又或者说是她,练就了一身堪比男儿的坚韧。
‘呼哧-’山峦之巅,依稀传来一道粗重地喘息声。
千痕抬眸,对上山顶那双狰狞的眼,千痕无有恐惧,反而无所谓的低喃了一句,“双拳难敌四爪好吗?我怎么可能爬得过你。”
半个时辰后
“爹爹,不论你答不答应,过会女儿定要和你们一同去狩猎。”
再次回到大帐,贺楼慧莹坚定道。方才她跟在贺楼戎身后,虽未与阎司炔有过交谈,但却被阎司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贵胄之气压制,外加阎司炔眉宇言谈间尽是冷淡,贺楼慧莹很是憋火。
不就仗着他祖父是爹爹恩师嘛,家中又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贺楼慧莹腹诽。
因此从小自尊心极强的她决定要在狩猎场上好好搓一搓阎司炔的锐气。
而贺楼戎原是不允的,在贺楼翊的一番劝说下,贺楼戎方才勉强同意。
为了能让贺楼慧莹引得阎司炔侧目,丢一回人便丢一回罢,贺楼戎如是想着。
大半个时辰后,几乎所有人都整装完毕,围场中间已有不少人骑在马匹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是?”一容貌端俊的年轻男子语带惊讶,他全名左卫恒,现居虎贲少将军一职,是年轻一辈中颇有才干之人。
在左卫恒旁边的是其知交好友傅壁,傅壁闻言,遂顺着左卫恒目光看去,接着亦是一愣。
二人就见一貌若秋水的美丽少女,长发高束,身着劲装,手中还握着一把青玉材质的精巧短弓,配上少女身下的白马,乍看之下竟比一般男子都要潇洒。
“好一个奇女子。”傅壁忍不住赞道。
会有这种反应,并非二人见识短浅,而是在当时,女子皆以精于琴棋书画、歌舞诗词为荣,如眼前少女这般英气又不失灵动的的,可谓前所未有。
发觉不少目光都落定在自己身上,贺楼慧莹保持微笑,尽管心里的骄翅已经高飞。
“爷,您看那边。”卫羽开口,他指的是换装后的贺楼家大小姐。
同样瞧见的卫翼,亦是稍一挑眉,并且肃穆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赞赏。
唯阎司炔没有反应。
“爷?”卫羽又唤了一声。
阎司炔这才动唇,只是他说的和卫羽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是不是该撤掉些守卫”
卫羽摸摸脑袋,“爷,您这趟出门谁也不让跟,别说精兵了,连隐卫黑影军都罢了,所以您是想撤了谁?”
阎司炔不答,凤眸扫视一圈,最后定格至凤白山,阎司炔眸光变得幽长。
“爷,可是觉得贺楼戎在周围布的家将太多?”卫翼问。
阎司炔微微颔首。
“那属下现在就去让他撤走。”卫翼复又道,尽管他不明缘由。
被阎司炔摆手制止。
“罢了,晚些再说吧。”阎司炔说话的同时,仍旧一瞬不瞬盯着凤白山顶。
也许他已经来了呢?如此想着阎司炔心底一点期待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