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也就是新城落成庆典期间,属下有幸与东安县长徐奕徐季才大人畅谈,对其满腹才华和两年来的政绩钦佩不已,深以为徐季才绝非百里之才,而是王佐之才啊!属下真诚希望主上能重用他!”
刘存颇为感慨:“徐奕确实大才,当初我将一个千穿百孔土地贫瘠的东安县交给他,三年不到,他将一个安定富饶人口增至二十万的产粮大县交给我,这是何等惊人的施政能力啊!”
“更加难得的是,出身寒门的徐奕深知百姓疾苦,清廉自守,勤恳踏实,他上任近三年,有两年是在田间地头和山林荒野中度过,若不是我去年夏天巡查东安,意外发现他的老父亲和妻子儿女在后院种菜,身上是补了又补的衣衫,县衙后院的府邸里除了简单的家具空无一物,我都不知道徐奕的日子过得如此苦寒。”
说到这,刘存的双眼微微湿润:“后来我才知道,徐奕的俸禄除了保证家人的温饱之外,全换成农具和猪仔,悄悄送到一户户贫困乡亲手中,县衙官吏竟没人知道这事,大家都以为徐奕之所以过得清苦,是将丰厚的俸禄送回家乡交给亲朋了,可我知道,徐奕的家乡东莞乡下已经没有任何亲人!”
“当时我和随行的人都流泪了,不由分说把他老父老母和三个儿女接到东武,安置在我一直没住进的院子,去年底,我征求他的意见,想让他转任姑幕县令,他说姑幕的基础非常好,只需派个能吏就能管好,而群山环抱中的东安不行,请求再给他一年时间,好让他把东安各乡在建的水渠、两处石炭矿场和连接东莞和莒县的官道修好,让乡亲们的田地不再受干旱影响,能从石炭和木材贸易中增加收入,我看他那不达目的誓不摆休的样子,只好同意了。”
王烈顿时肃然起敬,他和绝大多数同僚一直以为主公把自己的宅院让给徐奕一家,是对徐奕的器重和笼络,不知道其中竟有如此缘故,此刻听完刘存的讲述,王烈心中感慨万千,对徐奕的品德无比钦佩,对主公刘存的光明磊落和爱才惜才同样深受感动。
刘存继而对王烈说道:“彦方,你和徐奕都是高尚的人,你们心里时时刻刻装着百姓和道义,你的功绩和徐奕一样显赫!你只用半年时间,安置了十万兖州流民,监造黔陬新城的同时,开垦出三十五万亩田地……”
“你看,墨水两岸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还有那边,不次于夏河城的护城河,再看来来往往安居乐业的百姓,彦方啊,我不知道你在这大半年里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但我知道,就算换成我刘存来干,也没你干得好啊!”
“主公……”
王烈深凹的眼里模糊一片。
刘存拍拍他的手臂:“我最多只给你呆在这半年时间,半年后我需要你转任太守府令史,组建一个得力班子,在《大汉律》基础上,制定一整套细致全面的地方法律,内容涵盖农工商百业,使得治下民众有法可依,知法守法。”
王烈大吃一惊:“主公不担心被弹劾?”
“不担心,再过一两年,再也没人理会咱们这片位于大海之滨的土地了。”
刘存说完长叹一声,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反而露出深重的忧虑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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