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光和煦,摘去面纱露出的是一副精致到极致,饱含灵气的脸。然而端详片刻,众人对她脸有多赞叹,就对那条横贯东西的疤痕有多遗憾。
“可惜可惜了。”
李安然却在心底嗤笑,可惜的话她听多了,已经不能引起丝毫波澜。
可今日终有不同。
不知谁无礼,平地一声“可爱”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李安然循着声音,惊然问道:“你说什么?”水灵灵的眼眸却像钉子将宋玉死死钉在原地,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宋玉摸了摸鼻子,“我说挺可爱的,这疤痕有点像几朵连在一起的花钿。”
直到小厮阿竹拉了拉少爷的袖子,宋玉才回过神来,知晓自己言语有些冒犯。懊恼地拍了拍自己额头,拱手行礼,歉意道:“宋玉初到贵地不知风俗,若有冒犯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海涵。”
李安然红唇一抿,噗嗤一下笑道:“你这人怪有意思的。”
说罢长袖一拂,仰首玉立,毫不惧众人眼光,高声道:“我也觉得我这容貌可爱非常。”
宋玉从小受父母老师教导,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被众人围攻却不卑不怒,怡然自得的。
先前听表弟提起这两味秘制酱料是一位女子所创,他便心生敬仰。
初见一眼却心有好感。
及至摘下面纱,此时这份怡然自得不悲不喜却让他心有所动。
望着李安然的如花笑靥,平地生起烦恼,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北方的雪。
二人这默契无间的气氛刺痛了围观的李玥思。
凭什么一个二个的男人都对李安然青睐有加呢?
走了一个姜城,又来一个宋玉。?可恨!只是可怜宴客楼的花,平白无故遭殃,被掐得七零八碎,徒留一地狼藉。
“好女儿,你气什么,那李安然有什么值得你生气的,她脸毁了,马上啊就一无所有了,别光顾着,你等着瞧吧。”
何春花扭了扭她那肥硕的腰,摇摇摆摆的领着女儿挤到石中启面前。清了清嗓子,拜道:“石公子,小妇人是李家二房何春花,今日到此有一事相商。”
“请看。”何春花说着便递上了石家所欠款项的账目。
石中启倒是有点纳闷了,大好日子就没见过这么没颜色的妇人。
撇撇嘴,接过管家递来的账本翻阅后,好笑道:“所以今日你是来要账的?”
何春花自恃捏着石中启的把柄,脸上没有半点惶恐,回道:“确是如此。”
石中启用扇子敲着桌面,斟酌着说道:“若我没记错的话,所有的账目我们都是在年底结算的,这离年前还远吧?”
何春花直言道:“若是平时是该年底再跟您结算,但是我手里有个婆子给我的东西,它告诉我您现在就能立马把欠款结算清楚了。”
石中启坦然接过何春花递来的荷包,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脑海里掀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
他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吩咐道:“管家带李夫人去领银子吧。”
何春花再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顺利,她得意的瞥了眼一旁的李安然,没多的时间找茬。想着马上要到手的铺子,拉着李玥思跟着那管家领银子。
见何春花母女跟石家人走了,李安然和李掌柜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