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凝视着李安然,一向深藏似海的眼眸中竟然流露出哀伤,这与他一向精心算计,步步为谋的性子可差得太多,看的久了,李安然这才发现,他好像不是在看自己,因为两人相识也不过三天,他是在透过自己看别人。
正午的阳光落在李家的每个角落,但是却被两人头顶的一片绿荫遮住,阵阵微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莫名花香,不知是从何处飘散而来。
“二小姐让我想起一个故人,她与二小姐一样天真善良,甚至不谙世事,但她没有如你一般的心智谋算,也没有逃过继母的算计,二小姐若是见过她的结局,或许就不会对你的二娘和李玥思心慈手软了。”
“我自小四处漂泊,见过各种三教九流,或高贵,或低贱的人,但是这次对二小姐,倒真是看走了眼,原以为二小姐是心狠手辣的高手,没想到却是心慈手软之人。”
修竹大概是对李安然放下了防备之心,一向堆积在脸上,像一幅面具一样的虚假情绪尽数退散了去,眉宇间既有怀念,也有忧伤。
看来他的经历很非比寻常啊,也怪不得这么熟悉宅斗套路,原来人家经历的套路比自己走的路还多,只不过,再厉害的人,也终究有放不下的遗憾,和放不下的人。李安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问,但想了半天,才决定还是不问了。
毕竟她也不喜欢别人向自己问起姜城。
“修竹,你是否想过要考取功名?若是有意,我可以给你请个先生,以后供给你。”李安然觉得,像修竹这样的人,在古代最好的命运还是考取功名,哪怕只是一个秀才,也可以当先生教书,够自己吃饭,还有剩余。最重要的是,比较有尊严,依她看,修竹并不像其他小厮一样抛弃了自尊心,相反,他的自尊很高,要不然也不会拼命往上爬了。
闻言,不知为何,他的眼中反而哀伤更甚,摇摇头,说到:“修竹曾经也上过学堂,只不过不是那块料,况且,就算读了书又能如何,若没有高中,空有一肚子墨水,两手却是空空,并不实在。但要说高中,不提那些自幼寒窗苦读的,就是京中一些大官,难道不会插手科举,让自己的儿子榜上有名?”
说来说去,修竹还是无心科举,有意内宅。李安然看他一脸坚决,心中不禁替他感到可惜,这样一个心智,容貌都超出一般人的少年,不该志向如此浅薄的,但人各有志,她也不能强求别人就要干什么,便点点头,说到:
“你既然有心内宅争斗,那我这自然是不适合你了,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可以跟我说说,哪怕已经有属意的主子了,我也不会怪你。要是合适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李安然想,是金子总会发光,既然修竹真的有志向,虽然这志向比较奇怪,但她也应该支持,哪怕是出于惜才的心理。
修竹突然向李安然跪下,腰肢纤细而笔挺,配上一身青色的长袍,果然人如其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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