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过路之人,不知道李小姐可否告知样貌?如此才华横溢之人,诗作却蕴含坚贞不屈之意,想必本人也定是一个清真绝俗的才子。此生若不能得见,许某真要抱憾终身了。”许还伊此刻更加向一个看到知己的文人,虽然只是读了一首诗,但是那种当举世皆浊我独清时,忽然捉到一缕同类人的气息,就像一个穿越者发现了另一个穿越者一样,哪怕只有一丝寻找的可能,也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李安然也露出一副抱歉的模样,说到:“那个过路诗人虽然文笔非凡,但看起来潦倒落魄,而且口音也不像此地之人,只是念了几首诗,也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来,往何处去,或许现在已经不在人间了也说不定。”
潦倒落魄。许还伊听到这四个字,愣了愣,表情中透露出遗憾和自嘲,他叹了一口气,说到:“也是,他既然能写出这般惊才绝艳却凄凉悲戚的诗作,当时定然是郁郁不得志的,以诗观人,也能猜测到他当时处境一定风雨欺凌却坚贞自守,一任群芳妒,我也早就猜测到了。”
见许还伊低着头,一副失神之色,李安然与修竹对视一眼,默默等待,历史上大部分诗人都是郁郁不得志的,陆游更是其中翘楚,他的诗能够引起许还伊的惺惺相惜也早在预料之中。
过了半晌,许还伊突然起身,站在桌子前,拿起毛笔,便开始作画,手下不停,几乎一气呵成的画完了整幅画。
李安然也随他站起身去观画,日落,黄昏,驿馆,断桥,凄风,苦雨,一株寂寞无主的幽梅,虽然只是黑白两色,但是中国画的重在意境,而并非写实,大量的留白反而更让人有遐想的空间。
“这幅画原本应该在昨天晚上就画好的,但是自从看了那首诗,便茶不思饭不想,原以为能够得一知己,如今看来,真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
以前看到这类视金钱为粪土的话,李安然还会觉得装,毕竟别说千金了,就是一双金镯子,很多人也弄不来,但是现在看到许还伊虽然刚画完一副上品画作,可是整个人低着头,原本清雅自傲的气质竟然有些颓废,使人一见便知他心中有着无限的愁苦郁闷。
“画既已经做好,而且我甚是满意,许公子出个价钱吧,我便把这幅画收走了。”李安然忽然发现,古代能够作诗的人,往往也会作画,而且两样都能做的很好,放到现代,也是诗画双修的人才了,可惜生不逢时,就算修的文武艺,若是不能卖与帝王家,还不如当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
不知道许还伊是不是就像现代屈服于苟且生活的文青,既要生活,又不甘心放弃梦想。
许还伊恢复了原本清贵中带着漠然的神色,看着自己的画,说到:“那首诗便当是李小姐给我的报酬了。画已做好,李小姐可以离开了。”
说赶人就赶人,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李安然十分怀疑,这种虽然有能力但是没情商的人,到底是怎么生活下去的?怎么说自己现在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要是心眼再小一点,实施手段,很容易就会让许还伊在这里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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