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分明还是原来的冷清欢,眉眼都没有不同之处,可是她身上骤然间迸发出来的寒气,似乎入侵了五脏六腑,直达四肢百骸,令冷清琅只觉得牙齿都有些轻微打颤,头皮发憷。
一时间,她站在床边愣了愣,耀武扬威的气势散了大半。
冷清欢扭脸吩咐兜兜:“将床上侧妃娘娘碰过的被褥全都丢出去烧了。”
冷清琅这才缓过劲儿来:“你敢羞辱我?”
冷清欢平静地点头:“对,我就是在羞辱你。你可以去找王爷哭诉,跟他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睡在我的婚床上。”
冷清琅一时间哑口无言,憋得脸色涨红,半晌从牙关里狠狠地挤出三个字:“你等着!王爷会为我做主的!”
带着身边丫鬟,气哼哼地走了。
兜兜听话地上前将床单锦被并枕头全都抱出去丢了,为难地问:“那小姐您晚上盖什么啊?”
“我陪嫁的嫁妆里铺盖多的是,一天一件换着来,一个月都不重样,还愁没的盖么?”
“可是那些嫁妆奴婢影儿都没见一个,应当是全都被二小姐昧下了。毕竟,里面田产铺子不少,还有真金白银的压箱底儿,谁也不嫌烧手。”
这一点,冷清欢还真的没有想到,略一愣怔:“我还好生生的活着呢,吃相未免太难看。总要想个法子,让她原封不动地吐出来。也好偷着置办个宅院,将来有你我主仆二人的容身之处。”
兜兜数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吭哧吭哧地问出声:“小姐,您昨日昏迷的时候,二小姐偷着动手脚,扯开了您的领口,奴婢看见,您心口的赤莲守宫砂不见了?”
冷清欢扯扯唇角:“冷清琅说的都是真的。”
兜兜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仍旧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怎么可能?奴婢可是寸步不离地伺候着小姐您,您向来规矩,跟外男话都不说一句。”
“上次王妈陪我去南山尼庵上香,夜宿一宿,着了冷清琅和金姨娘的道儿。她们在檀香里做了手脚,从尼庵外面放进来了男人。而且,”冷清欢话音一顿,瞅了一眼兜兜煞白的脸色,还是狠心抛出了第二枚炸、弹:“而且,我怀孕了。”
兜兜“噔噔”后退两步,这次就连嘴唇都白了,愁眉苦脸,马上就要哭出来:“怎,怎么可能?”
冷清欢一声苦笑:“事实就是如此,就连孩子的父亲是谁我都不知道。所以,你就不要妄想着,我与麒王还有什么和好的可能,将来回相府看金姨娘的脸色,也没有好果子吃。你若是愿意继续跟着我,我会尽快安排我们两人的出路。否则,就只管自己回相府去。冷清琅心狠手辣,肯定也容不下你。”
兜兜斩钉截铁地摇头:“奴婢是要一辈子跟着小姐你的,奴婢只是在替小姐心疼,二小姐她怎么可以这样阴险?”
“我们日后是要同甘共苦的,所以我一个字都没有瞒你,你也用不着为此就觉得低人一等。我们不招谁不惹谁不害谁,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至于这笔旧账,只要我冷清欢还有一口气在,是一定要讨还回来的。”
因为,这是一条人命,原主为此香消玉殒,自己借用了她的身体,肯定不能轻易饶恕了冷清琅母女二人。
主仆二人推心置腹,冷清欢终究是体力不支,靠在软塌之上,精神逐渐不济。
兜兜有眼力地退出去,让她先行歇着,自己去厨房里取点热水和粥饭。
冷清欢知道,现在慕容麒对自己满怀厌憎,冷清琅虎视眈眈,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自己马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必须要好好养精蓄锐。
危险与明天,还不知道究竟哪一个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