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与二小姐沆瀣一气,为什么还要将她要到身边来,也不惩戒,还对她这样好,小姐您也太善良了!”
“我善良?”冷清欢抿唇一笑:“有的时候过于地大度,那就是傻。我可不认为,我给王妈一点小恩小惠,她就真的会感激涕零,痛改前非。你不要忘了,就算是金姨娘将卖身契给了我,她手里还攥着王妈害我的把柄呢。”
“那您这图的是什么?就任由她跟一根搅屎的棍子似的,在刁嬷嬷跟前胡说八道?王爷原本就对您有误会,若是刁嬷嬷再听信了她的胡说八道,在王爷跟前说两句不好听的,咱还有翻身的机会么?”
“你还对王爷与我抱有什么期待吗?他如何看待我不重要。”冷清欢搁下手里的金步摇,抬起脸来,极是认真地望着兜兜:“当初尼庵那件事情,知情者也不过就是金姨娘冷清琅与王妈了。假如有朝一日旧事重提,你说,谁才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呢?”
“还用说嘛,金姨娘和二小姐怎么可能不打自招,自然是王妈了。这种背信弃义的狗奴才,嘴巴是最不牢靠的。”
“对啊,假如王妈留在冷清琅身边,你说她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兜兜一怔:“肯定不会。”
“假如冷清琅将她远远地发落了,或者说心狠手辣灭口了,我去哪里找这个唯一的证人?”
兜兜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小姐要将她留在身边了,若是她肯招认,揭露金姨娘和二小姐的卑劣行径,好歹也能还您一个公道。那小姐可曾旁敲侧击地审问过?”
“你个傻丫头,我若是问了,岂不打草惊蛇?再说了,冷清琅怕是巴不得我闹腾,将事情张扬出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买卖我不做。留着她,总是有能用得着的时候。”
“也是,”兜兜抓抓头发:“那就让她先得意几日。”
冷清欢点头:“适才我已经敲打过她,她若是聪明人,应当会有所收敛,不敢再这般嚣张。你也用不着与她争口舌之快,我们若是苛待她,将来岂不给了她背叛我们的借口?”
兜兜是一点就透:“对,主子对她这么好,她在刁嬷嬷跟前再说那些吃里扒外的话,刁嬷嬷更觉得她忘恩负义,是受了二小姐的指使。”
冷清欢笑了笑,并未说话。
第二天,金姨娘就命府里人将王妈的卖身契乖乖地送了过来。冷清欢将它收进了自己的纳米戒子里保管。
而王妈对于冷清欢也殷勤了许多,照顾得无微不至。兜兜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懈怠,出来进去,眼梢时常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
冷清琅那里总算是清净了两日,冷清欢身上的伤也终于痊愈,可以活动自如,四处走动。
期间见过慕容麒一次,刚从冷清琅的紫藤小筑里出来,与她走一个对面,恶声恶气地询问她,老太君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看来,这厮睡书房睡得憋出毛病来了,迫不及待地让自己赶紧给他与冷清琅腾窝。
对此冷清欢给不了他答案,因为老太君什么时候痊愈,决定权不在自己手里,老太君想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好,想病就病。
慕容麒自然就当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想被扫地出门,少不了两句冷嘲热讽。
姐,忍了。
灵倌儿从府外带来口信,说冷清鹤已经搬出了相府居住,不过并没有搬去他自己置办的那个宅子里,而是去了冷家的墓地,住在守墓人的草庐里,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
冷清欢最初有点惊愕,深处细想,哥哥是有他自己的计较。
相府的墓地在城外,地处偏僻,逃离了金氏的耳目,更利于哥哥养病。而且又是在墓地,就算是金氏想要对他下手,面对着冷家的列祖列宗,心里多少会有这么一点忌惮吧?